。大部分人可能認為這是一個新之又新的東西,不同意嗎?想想20世紀那本著名的《夫妻必讀》吧!它規定夫妻間的性生活“要遵守無產階級道德規範”,又哪來這種東西的藏身之地?
不過,如果我們把鏡頭拉長,會發現在某些版本的“明清禁燬小說”裡,“淫棍”西門慶不僅要求他的妻妾們同時與他翻雲覆雨,還要求她們在過程中穿上不同的衣服,打扮成不同的模樣,以便他能做到“持久發力、高潮連連”。當然,在那個時候,他是沒有“護士”、“空姐”甚至是“女警察”來選擇的。
當然,這不是說西門大官人就是嘗試角色扮演的第一人,相信在他之前還有很多人能交出一份實習報告。因為自古以來,人們在性這方面從不缺乏想像力和創造力。這說明了角色扮演在我們的“性歷史”中很可能也是“漫長而悠久”,只不過在某一段時期,我們忘記了它,丟掉了它,現在又重新把它撿了起來。
現在,我們與它重逢,讓它不再是隻能在虛擬空間裡“去想一想”的事,我們的現實世界有了比西門大官人多得多的選擇,在成人用品網站,風格各異的角色扮演服裝、面具、頭套,只等著我們去下載購買。而另一方面,我們似乎也有了比西門大官人多得多的煩惱與爭議。
是正常還是“變態”?
在性的“大家庭”裡,似乎每當有一個新的名詞出現,人們就會條件反射地在第一念頭裡冒出來兩個字:正常,後面再加上一個疑問代詞“嗎”。比如近年來“同志”的流行讓很多男人之間的友誼都帶上了一股莫名的忌諱。現在,“角色扮演”的橫空出世,自然也會令很多人再“嗎”一次,然後急不可待地跳到“否”的一邊以示劃清了界限。
關於夫妻之間(我們也可以把它擴充為性伴侶之間)性生活的內容是否正常,中國人民大學性社會學研究所所長潘綏銘教授認為,“正常”不能靠想當然,不能靠斷章取義,不能依賴統計數字。“總而言之,如果夫妻對是否正常非要弄個水落石出,那麼就必須從性醫學、性心理學和性社會學的不同角度來全面思考。如果情況並不嚴重,那麼對一般夫妻來說就不必深究。相信自己相信對方,相信雙方的情感,足矣。”
可見,關於性體驗中的“正常”不“正常”還是一個很複雜的問題,惟有性學專家或者心理醫師才有可能對此做出結論,而不是我們平常的“想當然”。實際上,我們在平時之所以會對這些性活動中新的嘗試與體驗感覺“不正常”,只是因為它突破了常規,向傳統提出了挑戰,而不是它在本質上就真是如此了。
北京師範大學學者趙合俊曾認為,今天我們中國人的性權利主要在3個方面得到彰顯:(1)非生殖的性快樂也被看作目的;(2)性被看成是個人的事,是一種私人化體驗;(3)任何人的任何性行為與性關係,只要沒有妨礙和傷害他人,都被認為具有正當性。
角色扮演符合以上的任何一條,而在“只要不犯罪,無論怎麼做愛都可以”的現代新型性觀念裡,它不僅是一種“性權利”,更是一種面向愉悅的“性完美”。只要伴侶的雙方均是自願,並且對相關的技巧有把握,角色扮演在性生活中能帶來怎樣的顛峰體驗,沒有嘗試過,相信我們也能想像得到。
當然,也許有些人在觀念上並無障礙,但仍然難以對伴侶發出邀請。為什麼?因為“正常”兩字在漢語詞典裡的反義詞不過是“反常”,而到了性生活裡就變成了可怕的“變態”,成了“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一位男士說,其實角色扮演等等許多的性愛方式他都知道,但他從未向妻子提起,因為他可以預想到等這樣的話題一出口,妻子只怕是“先嚇一大跳”,繼而是直射過來的懷疑目光:“你是不是在外面學壞了?”
這大概就是夫妻中很多人(包括女人)明明貓爪撓心,卻仍不得不“保持沉默”的苦衷。解開心結的方法其實很簡單:那就是我們必須真正認識到夫妻之間性生活的目的。我們常常認為的“滿足慾望、承擔責任和維繫感情”,實際上只是它的一些附帶效果,而不是目的。我們的目的只能是:追求個人感官的最大享受。只有目的首先達到了,它附帶的效果才會更趨完美。因此,在性的問題上及時與伴侶保持溝通和調整顯得尤為必要,不管是你認為這個想法有多新奇,逃避恰恰只會最終走向情感危機,尤其當逃避的一方是男人的時候:當他們在妻子身上實現不了的,很可能轉而去尋找其他的目標物件。
而這實際上也反過來給被邀請方吃下了一粒“定心丸”:當伴侶希望你去扮演某個角色的時候,絕不是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