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手一揚,兩張摁了紅色印泥的紙,直直的往宮赫蓮的面門上面撲了過來。
宮赫蓮剛才和瑤姬對視的時候,明顯的感覺到心神恍惚神思渙散,如果不是千讓出來打岔,沒有防備的宮赫蓮一定會被她控制了心志。
剛剛收回幽魂一樣的心神,突見兩張紙往自己的面門處撲了過來,急忙抬手,卸了紙上力道,拿了那紙在手中,只粗略的瞟了兩眼,便氣得額頭上面青筋暴起:“沐——雲——歌!”
雲歌早就被這場面嚇得腳耙手軟,聽見宮赫蓮的聲音,急忙上前解釋說道:“其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想著這上面的人名和性別都是假的,應該無妨……”
“應該無妨?”
宮赫蓮恨不得將她的小腦袋瓜子扒拉開,看看這裡面到底都裝的是些什麼。
不管這人名和性別是真還是假,他氣的,是她出賣自己的這種行為,實在可惡至極!
伸手抓了沐雲歌,飛快的掠過遊廊,轉過偏廳,進了一間看起來相當雅緻的廂房,吧嗒一聲,將雲歌重重的扔在軟塌之上。
雲歌重心不穩,腦袋磕在**鐵面無私的**柱上,疼得眼淚花花的:“宮赫蓮你瘋啦!”
“我瘋了?沒錯,我就是瘋了,被你氣瘋的!”
宮赫蓮暴跳如雷的樣子,全然沒有了往日那龍潛鳳採的儀態。
他在房中來回打轉了好幾遍,忽又折返身到雲歌的面前,身子一傾壓了過來:“沐雲歌,我真的好想挖個深坑把你埋了,這樣的話,我也就眼不見心不煩了!”
雲歌仔細看他,辨別他話裡面的真偽,後又小心細語說道:“那……要不你讓我離開吧?我帶著雲霞我們……”
“不行!”
他呼哧呼哧的喘著氣,生硬的將她的話打斷,一手已經不由自主的抓上了她的肩頭,聲音暗啞低迷:“我說過很多次了,你知道我太多的秘密,我是不會放你離開的!我們兩個人,除非死亡,不然你別想離開!”
“我,我哪裡知道你什麼秘密呀?”
她掙扎著,想要從他的身下直起身來。
同時又在心中嘀咕,自己所知道的,不過就是他和他母親之間的那點事情而已,這有什麼可打緊的?
一個要壓,一個要起,宮赫蓮的手搭在雲歌的肩頭上,幾番掙扎下來,那衣服就順著肩頭往下滑……
雲歌本能的想要用手將下滑的裙服往上面拉一拉,後又想起自己現在是男人的模樣,不僅是男人,而是還是一個駝背,斜眼,臉上有凹凸不平麻子點點的男人。
這樣一個劣質的男人,就算扒光了擺在宮赫蓮的面前,估計他也是不會動心的!
如此一想,也就懶得去管那肩膀和衣服了。
看著快要貼到自己臉上的宮赫蓮,遲疑著,把蘊蓄在心裡的疑惑全部都說了出來:“你說得沒錯,現在我們是國不在,家已破,我一個女兒身倒是無所謂,可是我知道你是有鴻鵠遠志的,你怎麼能躲在這塘沽鎮,怎麼能藏在這深宅之中,怎麼能委屈自己扮成女兒模樣?宮赫蓮,你所求的,難道就只是苟且活命嗎?”
一席話,直說得宮赫蓮眸中波光流溢轉變莫測,似驚喜,似懷疑,凝目看著她,一時無語。
雲歌話說至此,心頭也飄上些莫名的哀傷,語氣也低了好多:“我搞不懂你們的遊戲規則,也理解不了你們的叵測心機,我只是想要隨心所欲的活著……”
宮赫蓮眸色更沉,澀然一笑:“隨心所欲?雲歌你可知道,你要的實在太多了……”
世間之人,上至九五之尊龍椅上面的人,下至街角巷尾行乞之人,又有哪個能真的活得隨心所欲?
心中戚然一嘆,發現剛才心中的那些怒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殆盡,心頭洋溢著的,反而是一種獲得至寶的欣喜之意。
“雲歌,只要你答應不離開我,我就帶著你,殺出一個能讓你隨心所欲的天地如何?”
他神色堅定,帶著難得的溫和和些些期許,俯身在她的身上,期待著她的回答。
雲歌又掙了掙,依舊不能從他的禁錮當中解脫出來,只好再次放棄,可是他的話,卻讓她半天不敢出聲表態。
腦子裡面,不由得想起昨夜在銀鉤賭坊裡面,那紗簾輕撫之下,賀蘭侯爺俊逸的樣子來……
☆、118 詭異藥物
她在想著賀蘭侯爺,微微失神的時候,宮赫蓮也看著身下的她失了心神。
幾番抓扯之下,袍服已經從她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