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
對方一動不動,沒反應。
畫堯一慌,忙伸手去探他的鼻息。還有氣!畫堯鬆了口氣,隨即又皺眉,裡頭出了這麼大的動靜,竟無人問詢。略一想,方記起是自己的命令。
門外無人,求救無門,真真是自作孽啊!
起身要去喚人,不料眼前突地一黑,只踉蹌著踏出半步便頹然倒地。
御書房內。
皇帝端坐椅上,望著跪在地上的人,目光平靜,不見波瀾,良久,輕輕一嘆,“起來吧。”
譚容弦依言起身。
“容弦,你在怪朕?”
譚容弦略垂著首,“微臣不敢。”
皇帝看他一眼,抬手揉了揉眉心,面露倦意,“素素怎麼樣?”
譚容弦幾不可察地皺了下眉,道:“傷勢頗重,還沒醒。”
皇帝蹙眉,沈默半晌,緩緩道:“魍影下手確是重了些。”
果然沒猜錯,真是魍影!四影衛裡,唯他一人使劍,且武力遠勝妖嬈。袖中雙手緩緩攥緊,譚容弦深吸了口氣,抬眸對上皇帝的視線,“原因為何?”
皇帝靠在椅上,閉了眼,只覺倦意更甚,“他想殺畫堯。”譚容弦狠狠一震,喉嚨滾動一下,似想說些什麼,皇帝擺手阻了他,靜默一陣,方道:“他是素素,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殺他。”
話落,雙方未再言語,沈默在空氣中蔓延。
不知過了多久,可能是一炷香的時間,也可能只有幾個眨眼,就在皇帝差點睡著時,御書房的門突地被推開,流簾略顯慌張的聲音夾著冷風捲了進來,“皇上,出事了!”
139 小畜生迴歸
皇帝腳步疾飛,一下便將兩人甩在身後。
譚容弦突然出聲,“皇上怎麼了?”
流簾心下一怔,加快了腳步,面容沈靜,“公子受傷,皇上自是心急。”
“你明知我問的不是這事。”方才皇帝起身時,也不知是過急還是怎麼的,身子竟踉蹌著往一旁栽倒,好在他及時上前相扶,因此無意中觸到皇帝的脈象。譚容弦停下腳步,望著他,唇邊隱隱勾起溫和的弧度,仿若深潭的雙眸幽幽泛著冷光,一字不差地又問了一遍,“皇上怎麼了?”
流簾回想當年修羅宮裡那個看似溫和無害卻殘忍到變態的左護法,不由止了步伐,握劍的手緩緩收緊,喉嚨乾澀,“不算什麼大事,嵐止馬上就回來了,會沒事的……”
“堯兒,聽話,別動。”皇帝握住畫堯未受傷的左手,低頭吻了一下,“乖,等會就不疼了。”
腹中疼痛不斷加劇,畫堯大口喘氣,冷汗不斷滑落,五官都痛得扭曲起來,“走開……別碰我……”就是因為有人拿針刺他,才會越來越痛。
“皇上,您抓穩些,莫再讓皇後掙動。”施針的步驟被打亂,一不小心便會釀成大錯,年過花甲的祈老太醫略有些惶急。
皇帝聞言,暗暗加重手下的力道。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祈老太醫收針淨手,隨後伸手搭到畫堯腕上。待切完脈,方捻著鬍鬚露出一笑,收手,俯身,“回稟皇上,皇後胎息已穩,無甚大礙,待老臣開副調理的方子,每日按時煎服即可。”
皇帝頷首,目光緊緊鎖住床上那人因脫力而陷入昏睡的蒼白麵容,命春華隨祈老太醫到御藥房抓藥。
“老臣告退。”祈老太醫恭恭敬敬行了一禮,方退下。
畫堯醒來時已是傍晚時分,雙眼尚顯朦朧,眼風一斜,隱約望見從窗欞處折射進的幾縷殘紅。
茫然呆望半晌,眸光迴轉,欲起身,一動,方覺腹上微沈,略有異樣。畫堯一怔,遲疑著伸手撫上。
軟軟的,暖暖的,毛茸茸的觸感。
小畜生!
畫堯驟然起身,掀開被子,低頭瞧去,正對上懷中那雪貂睜開的眼。
“主人~”那通體雪白的小家夥伸出肉嘟嘟的爪子討好地撓了撓畫堯的腰,仰頭看他,一雙極漂亮的眼晶亮晶亮的,幾要滴出水來。
畫堯眼眶一熱,吸吸鼻子,手指狠狠往那毛茸茸的腦袋上一戳,“你個小畜生!小混蛋!”一眨眼,聲音哽咽起來,お*稥“你回來幹什麼,我又不想你,老早就把你忘乾淨了……”
“主人,主人,是我錯了,您別哭。”衡雪抓住畫堯的手指,輕輕舔著。
畫堯一把將它扔到床下,“誰哭了!畜生!”末了,又伸出手去,惡狠狠命令道:“上來!”
衡雪七葷八素地爬起來,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