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為陸政東物色的秘書叫管詩章,這名字,乍一聽,就是管市長,陸政東心裡也不禁啞然失笑,這姓古怪,這名字實在實在是有點成問題,也不知道管詩章當初是怎麼進入市政府的。
管詩章的名字確實很是氣勢磅礴,不過人卻斯斯文文的,戴著副眼鏡,不過和陸政東聊起天,才發現管文武說話十分圓滑,小馬屁拍得不露痕跡,讓人聽了悅耳動聽卻又不覺得肉麻。
陸政東當然不會鄙夷他,反而有些欣賞他,言談舉止歷來是一門高深的藝術,而且處於管文武這樣的位置,察言觀色應該就像本能一樣,作領導的秘書,很多時候,一些話不需要領導說出口,他就應該知道怎麼作,在領導不開聲地情況下為領導分憂解難,這也是一門功夫。
這樣的性格本來應該很討領導喜歡才對,但管詩章卻是在市政府多年不曾有人問津,恐怕也是太會來事,讓領導心裡不踏實,當然陸政東更認為,管詩章在市政府一直難以出頭有一個大家不說,但心裡都明白的原因:管詩章的名字實在是有些忌諱的。
陸政東沉吟了一下道:
“馬上就下班了。要是晚上有空,一起吃飯吧,也好安安靜靜的說說話,咱們之間儘快熟悉,也好儘快的進入工作狀態”
管詩章臉上有些受寵若驚,說:
“有空,有空,我就陪陸市長說說話”
陸政東就點點頭,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門。
和管詩章這餐飯吃的很舒暢,一餐飯,陸政東自然從管詩章嘴裡對綿西有了進一步的認識,當然,管詩章剛剛和他接觸,知道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陸政東所收穫的印象也不過是表面印象。
吃完飯,陸政東斜靠在床上,點燃了一支香菸,吞雲駕霧起來菸圈在室內縈縈繞繞。
陸政東也靜靜的思索著,陸政東很清楚,在這個年齡層次仕途生涯已經走到了頂峰,想要再進一步,還得需要幾年的沉澱,二十多歲的副部,這他想都不能想。
副部級那絕對是一道大坎,正廳和副部之間的距離,就像大校之於少將,沒有幾年時間,很難再往上一步。
外公小舅都講,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現在要穩中求進,平穩過渡,平穩上升,陸政東也清楚這一點,不是說平穩的就是最好的,但平穩的,的確是最有利發展的。
但現實的情況是綿西的事情不簡單,不是說在他之上還有一個吳金泉作為制約,而是各方面關係實在太過複雜,各繼得利益層之間的矛盾與衝突。這些東西當年在宜藍表現得雖然也很明顯,但和宜藍迥然不同,許多事情、許多問題,在宜藍執政的後期,他已完全可以做到一言九鼎、一槌定音。
但在綿西卻是很難做到這一點。應該扮演什麼角色,應該怎樣扮演好這個角色,這些都是他必須要定位的。
儘快熟悉綿西的情況,不熟悉情況,就是盲人摸象,不要說採取什麼行動,很有可能被人牽著鼻子走或者被人利用,陷入被動
第二天,到陸政東辦公室彙報工作的人員也多了起來,陳系人馬、中間派、張系人馬都紛紛到來。
陸政東也清楚這些人心態不一,有的是希望靠攏,還開展工作,有的是隨大流不想當眼中釘等等不一而足,但不管怎麼樣,總算是有了一個開始。
陸政東對於綿西複雜的局面依然還是有著清醒的頭腦,這些人在開完會之後第二天都來彙報工作,這說明是很快就知道了會議上的事情,深深感到綿西問題的複雜,這些人在會議之後紛紛過來絕不是巧合,它說明了兩個問題,一是每派官員之間聯絡緊密,每一夥人相互之間聯絡密切,有什麼風吹草動都會互相通報訊息,看來確實抱團都抱得很緊,在會上他只是略微捅了金忠彪一下,若是真要對金忠彪下手,恐怕反應就沒有這麼平和了。二是市長辦公會議絕沒有任何秘密可言,這也提醒他以後說話做事必須要慎之又慎。
陸政東捅了金忠彪這麼一下就見好就收,所以陸政東在偶爾露了一下崢嶸之後,又隱藏了起來,具體事務還是由喻明和,所有送來的檔案,陸政東都一律批上請明和市長斟酌處理。
陸政東則是在心無旁騖的瞭解著所有和綿西相關的各方面的資訊,一個渠道是市委市政府出臺的各項檔案和各種會議紀要,一個渠道就是從一些幹部的彙報中瞭解,還有一個就是出席一些宴請聚會,雖說有的可去可不去,但陸政東思慮再三,最終還是全部赴約。畢竟剛到綿西市不久,不能給上上下下留下一個盛氣凌人、滴水不漏的壞印象。
水至清則無魚,和光同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