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們也抓住了苗頭,將工人的話都錄了下來。
他們第一次聽到了最底層的勞動民眾的心聲,從來都不知道這些施工隊的工人境遇是那麼的慘烈。
一個個的事實擺在大家的面前,竟然是被忽視掉的一大社會問題。
今天在這裡的人佔少數,可是全國各地分佈了許多這樣的人。他們幹著最苦、最累的活兒,拿到的卻是最低的工資,沒有任何生活保障、沒有任何的幫助和支援,只能一個人齲齲獨行
李芸在南市的時候就聽說過一些施工隊給予的保障非常之低,但她沒想到遠在西北部的人竟然連一點保障都沒有!
想到這裡,李芸心中也冒出了一股子怒氣,難怪聽人說工地的是工頭就是一群吸血鬼,不把工人的一點價值榨乾,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各位工頭,你們的做法也太不道義了!大家沒有和你簽訂任何形式的勞動合同,都是自由人,你是沒有權利阻止他們謀求更好的工作的。如果覺得不甘心,現在可以馬上起草合同,將雙方的權利和義務都註明出來,如果他們念舊,還是會在你們手下好好幹的。”
“臭娘們,你說什麼!”其中一個工頭早被李芸的做法氣得七竅生煙,此時聽到李芸的話,再也沒有忍受怒氣,忘記了周圍還有記者,快步跑上來就想打李芸。
他離李芸本來就不遠,走了兩步就到了李芸的身前,眾人先是一驚,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工頭的雙手就快要接近李芸了。
白晨神色一凜,指尖一道內勁激射而出,打在了那人的膝蓋處。
眾人只見工頭的雙手還沒觸碰到李芸就突然雙腿一軟,軟跪在地上,隨後他發出一聲慘叫,整個胖滾滾的身體竟然由於慣性的原因向前一撲
咔的一聲,明明是很輕微的聲音,眾人卻都感覺聽到了某種東西斷裂了。
等到工頭大聲嚎叫起來的時候,所有人才發覺此人的門牙被生生的磕了半塊下來!
鮮血流滿了滿嘴,那半顆門牙露在外面,顯得十分的喜感。
眾人都被這以變故驚呆了,隨後又忍不住發笑。
那人摔了個狗啃泥,身上也一陣陣的痛,顧不上對李芸發火,在所有人的笑聲中灰溜溜的跑了。
連李芸都怔愣了好一會兒,不過,當她看到靜靜的站在遠處的白晨時,不知道為什麼,直覺認為和白晨有關。
這一個插曲過後,其他幾個工頭也都知道改變不了什麼,仇恨的看了一眼在場諸人,也選擇了離開。
不過,在他們離開之前,有人對黃工頭說道:“黃工頭,是你叫我們今天過來的,連記者也是你叫來的,沒想到你連我們這些人也騙!”
說完,幾人就頭也不回的離開。
白晨似笑非笑的看了兩眼黃工頭,黃工頭連忙分辨:“沒有的事情!我怎麼有那麼大的本事將各位記者朋友們叫來?這明明是他們想要找一個墊背的,故意拖我下水!各位朋友們,你們說說看,我有沒有叫你們過來!”
黃工頭無恥的將問題丟給了記者,這些記者怎麼可能承認他們是被黃工頭叫過來的!雖然心裡恨極了黃工頭,表面上卻笑著說他們根本就不認識黃工頭,就不存在是黃工頭叫他們來的說法。
最後,一些記者口徑一致的說,其實就是那幾個工頭讓他們來的!他們和施工隊的人一起來就是最好的證據。
白晨和李芸是知道真實情況的,頓時有種“沒有臉皮最厚、只有更厚”的想法。
那幾個人走了,現在他們想說什麼就是什麼了。說不定明天的電視報紙上就會將一切都推在那幾個工頭的身上。
那幾人手下沒有了工人,想來要重新承包專案也會等好一段時間之後,現在元氣大傷是肯定的。
在各家媒體的見證之下,原本施工隊的工人有九成人被世紀地產留了下來,只有一小部分因為人品或者其他方面的的原因而沒有被錄用。
事情告一段落,各家電視臺和報社雖然沒有得到原計劃中的爆料點,但也有了一些收穫,不至於回去後不能交差,紛紛要趕回去趕稿。
黃工頭也早借口離開。
新晉的世紀地產員工由李芸安排了下去,晨光村的村民也去幫忙。
白晨則走到黃工頭的面前,笑得一臉淡然,卻也讓黃工頭心裡發悚。
無論是那天茶樓包廂中的白晨,還是今天始終沒有出面的少女,黃工頭深切的體會到,面前溫婉的少女絕對是個黑死人不償命的主兒!
“黃工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