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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胡刁婆成日黃鼠狼似得在那打轉,黃嘰嘰的兩隻眼,只差沒伸個尖嘴出來。”

歪七吃驚:“胡刁婆?可是胡四娘?”

懶漢笑道:“可不就她,西家走,東家串,專門挑三窩四,使人賣女,拉縴保媒。別家做媒都說去做正頭娘子,只她說媒專說去做妾的,名兒最臭,買賣最旺,死後也不怕拔舌下油鍋。”又看歪七,“老哥也識得她?”

歪七道:“怎不知她?大名鼎鼎的人物。只是,知曉她的人都知她不安好心,不要她做媒。”

懶漢咕咕直樂,又問歪七要了個棗,道:“誰管好不好心,世間最真的便是一串串的銅板,有銀到手便是真。”

歪七道:“也不怕將他們女兒說去汙水溝裡去?”

懶漢不以為然:“賣都賣了,管她好賴,全當是嫁女,潑水出了門,管她的死活。”

歪七心裡估了大概,起身拍拍泥,道:“唉喲,本只想歇歇腳,誰知哥哥說話有趣,竟是聽住了,倒誤了時辰,歸家日頭都要落山了。”他邊說邊急著去挑擔子,擔子太輕,起得猛了些,差點了摔了個趔趄。

懶漢看他險些摔倒,覺得有趣,躺那指著他哈哈大笑,拍手道:“生得似個推磨的鬼,平地也摔跤 。”

歪七也不生氣,道:“爹孃生下便是這般模樣,沒法挑去。”

懶漢聽了,更加得了趣,只躺那笑得喘不上氣來。

歪七既知胡四娘,離了李石村回了桃溪另行打聽,心道:這臭婆娘專壞好人家的女娘,去歲苟家案,便有她的份,險些捱了板子,消停了許久。如今風平浪靜,她又出來招搖,不知又從哪接了黑心的買賣,將好好的女娘往泥坑裡填。

回了自家的地頭,歪七喊了在街上賣鮮果,問他道:“你可知胡四娘最近為誰做媒?”

賣鮮果的啐了一口,道:“哥哥怎問起她來?我還真個知曉。你道是哪個?就那個侯郎中。”

歪七吃驚:“他病歪歪的還要納妾?那寸肉能用?”

他說得粗鄙,賣鮮果不過十多歲的年紀,漲紅了臉,抱著果籃“呸 ”了一聲:“總比你個歪七好。”

歪七笑起來:“我只頭歪,他是那話歪,哪裡比我好?”

賣鮮果的也笑:“哥哥再胡纏,我不與你說了。”

歪七討饒:“是哥哥混帳,你說你說。”

賣鮮果的便道:“侯郎中與人搶花娘被打了,好死不死地拿好湯藥吊了回來。只他是個賊心不死的,走路還搖擺呢,又跑狹斜廝混,也不知吃了什麼助興的藥,口吐白沫被抬了出來,後來就成了蔫瓜條。侯老孃心疼得日哭夜哭,求神拜佛。也不知被哪個騙子給哄了,說要再納一房,衝個喜,包管百病皆消。

有點良心的哪個肯與他家說媒?侯郎中一截空心樹、皮都要爛了,幾時死了都不知曉,又不中用,火坑一個,進了他家,骨頭渣都存不下。”

歪七蹲在那冷笑:“別個不接,胡四娘定是顛顛地上門攪事。”

賣鮮果的道:“胡四娘這等髒心爛肺的,眼裡只見錢,哪管好壞良心,良心有價,早賣了換做銅錢了。”

歪七聽了,心道:都頭家的小丫頭定是八字與侯郎中相合,她阿孃便想把女兒賺回去,再發一筆財。真是一群惡狗見了肉骨頭,骨頭縫裡都要舔出肉來。

謝過賣鮮果的,尋了沈拓,將前因後果一一告知。

沈拓長眉如刀,冷笑:“竟與侯家還有瓜葛,爛泥臭肉,讓人厭惡。”

歪七道:“侯家是開醫鋪的,侯郎中怕真個不中用,用藥也治不了,這才求了神神道道的事。”想了想多嘴道,“都頭,你家丫頭要是陷進侯家,怕是有去無回。”

沈拓道:“既是我家的丫頭,哪由得旁人做主?”

歪七拱手笑道:“都頭仁義,這趟差遣做得舒心。”

沈拓回禮道:“歪七哥前後奔波,明日再一道吃酒,家中娘子憂心,我先將事告知於她。”

歪七忙道:“吃酒幾時不能吃,都頭先將此事了了。”

沈拓也不與他客氣多禮,拍馬回去將事告訴了何棲,阿娣立在一旁,煞白了臉,抖個人抖得如同深秋殘葉。兩腿一彎,跪了下去:“娘子救我,我不要去做侯郎中的妾。”

何棲忙將她扶起來,道:“阿娣放心,初時牛家買你時籤的便是死契,我不鬆口,你只得在我家中長做。”

阿娣點頭有如搗蒜:“長做好,長做好,我一輩子做娘子的奴婢丫頭,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