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信佛的紅太子,”獾石郎介紹穿兒童衣褲的紅狐狸。
“水見少爺,初次見面。”狐狸揚起尖尖的鼻子在空中嗅了一陣,舌頭舔溼鬍鬚,“我們正是順著香味來的。”
灰斑姐妹在空中說:“呔,狡猾的老狐狸,早算計著來蹭吃的了吧?”
紅太子望向上方,眯起眼睛:“原來是‘嫁不出去的灰斑姐妹’,不如嫁給我的肚子吧?阿彌陀佛,總有一天要抓到你們下酒。”
獾石郎微笑:“紅太子,又去騙遊客的食物了吧?”
虎斑黃玉郎點頭:“我正是見他所獲頗豐,才走到一處。”
阿三青眨眨眼,摸摸下巴上的鬍子:“酒不夠分了,魚。。。。。。”獾石郎說道:“魚由我去捉。”
水見笑著起身:“酒的話請喝我那份,我正要去虛尾家。”
“這樣好像不太好,水見少爺。”紅太子嘴上說,爪子已經放到酒杯前,“虛尾家有什麼好的?下次請水見少爺去我家拜訪。歡迎之至。”
獾石郎說:“我沒看出你家和虛尾家有的惡劣程度有什麼樣的差別。比起老奸巨猾一類,你倒是超過一些。”
黃玉郎和紅太子已經坐上了位子,酒席一下熱鬧起來。見著動物和動物變化的人吃酒的場景,新鮮又好笑,身處在怪奇談之中,和妖怪精靈們飲酒作樂,的確是很有趣的事。光是回憶起來,像萊子說的,自己又會情不自禁的揚起嘴角。
☆、第九章
他來到虛尾家,發現氣氛有些沉悶,人們看他的目光中似乎含著幽怨,也可以那麼說,整個宅子都沉浸在一片悽雲慘霧中。
常對水見惡聲惡氣的花七郎忽然搶上來紅漲著臉,下巴上的鬍鬚一翹一翹,大聲說:“水見少爺,我,我也很喜歡碧葭釀!”
他瞪眼朝水見,變成下弧線的嘴唇抖了兩抖。
“什麼?”
“花七郎,退下。”長大姑命令道,拿著手帕走出來,眼圈泛著紅色,也像無限哀怨,“水見少爺,我們虛尾家對您一切都盡心盡力,十分的尊敬,禮節什麼都沒有落下的。我們以為在這山中,水見少爺和我們虛尾家的交情是最深的,可沒想到水見少爺的酒都給了猴子,和獾石郎他們喝酒,也只給了我們四郎兩本書,我們難道不如獾石郎他們嗎?”
水見一愣,暗中失笑,白四郎依然是平常那副冷漠又端莊的神色,不知他怎麼想的。
眾人的目光都異常認真又酸酸的集中在水見身上,妖怪們的這些小計較,緣由想來十分好笑。
水見坦率的說:“我以為在你們家喝的酒,已經是十分美味的了。”
眾人的神情立刻起了變化,眼中閃出驚喜的光芒,齊聲鬨笑起來。
“原來水見少爺認為我們的酒是最美味的,所以才。。。。。。”“原來如此,那些平民釀的粗酒,當然就給只會蹦來蹦去的猢猻們啦!”其中摻雜花七郎的咆哮:“我就喜歡碧葭釀!”“獾石郎是宗正先生的舊友,作為宗正先生的孫子,必要的應酬是少不了的。。。。。。”
“水見少爺把最好的東西留給我們白四郎了呢!”長大姑喜悅的說,“俗話說,萬古流傳的都是這些具有才情的詩句和智慧。”
有人叫道:“對呢,而且詩集裡面還寫著‘to my lover’,水見少爺對白四郎多麼傾心。。。。。。。”
眾人驚叫起來,這回女聲雜的更多更尖銳。
“我早說呢,水見少爺真有眼光,白四郎在家中就是個氣質出眾的人,正相配水見少爺。。。。。。”
水見吃了一驚,白四郎正用未有波瀾的眼睛看他。什麼?‘to my lover’?!這一定是編書人在扉頁上印的話,被他們曲解了。白四郎和他都是男人,虛尾家的人口氣也太過順理成章了吧?
“這,這是誤——”他大聲解釋,突然被裡花六月拉了拉。她抱著球,嫩嫩的小臉仰望著他。
“我對酒一點興趣都沒有,就說嘛,這有什麼好急的呀。”她朝水見撇嘴,“水見,你這身衣褲難看透了,快換上那件帥氣的藍灰長衣吧!”
他跟裡花六月離開那裡,也算遠離那片變得難堪的熱鬧。
換完衣服,白五子照往常送來了點心和茶水,他們一起吃了起來。聊完了天,水見放下里花六月,叫她去找白四郎,
裡花六月假意嘟起嘴,白五子的臉頰泛出淡淡紅暈,捧著臉說:“水見少爺這麼迫不及待呀。。。。。。”
水見有些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