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如此。”
“我不會和你們一起了。”
茱梵娜的話讓赫安稍微愣了愣神。
“我的事還沒有辦完。”她簡單地解釋道。
赫安猜得到一定是因為安瑞貝絲的緣故。“是因為她吧。”赫安點點頭,“我明白了。不過我預感得到,我們很快還會再見面的。”
“這句話從泰夫林口中說出來才有些像模像樣。至於你什麼時候你成了預言大師了?”魅魔肆無忌憚地笑著,“男人的直覺我歷來都不會相信。”
赫安無奈地聳聳肩。他早已對魅魔與凱特的話有了免疫力。何況,他現在一顆心都早已飛回了阿爾利亞,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馬上見到瑟雅。更是對魅魔的嘲笑自動過濾。他加快了腳步,卻在一處街口前方驟然停了下來。
一股冰寒又邪惡的氣息籠罩著前方的街口。就算是秋高氣爽的白天,正午的陽光筆直地照耀下,街口也像是裹在濃濃的黑氣之中。彷彿是一處埋骨之所般陰寒,透出壓抑的氣息,就連漂浮在空氣裡的灰塵也被壓到了地上,青石板上鋪上了一層朦朧的暗色。腐臭的魔力彷彿細針般扎入了赫安的肌膚,令他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察覺到了嗎?”
“阿,你說的是殺機呢,還是這裡安靜得古怪。”魅魔從茱梵娜的懷裡跳下,抖擻著身體,甩了甩身上濃密亮麗的火紅色毛髮。“一群不敢見人的老鼠罷了。早就發現他們了。正好我手也癢了。”魅魔回頭瞪著赫安,“別和我搶戲”她說道,躥向一旁的房屋。幾個跳躍之後,火紅的靈貓就爬上了屋簷,消失在赫安的視線裡。
“走吧,既然對方布好了架勢,我們也不能破壞了對方的一番心意。”
“小心點,前面的是亡靈之氣。他們也許召喚了亡靈。”
赫安點點頭,在前面打頭,茱梵娜緊隨其後。他有意地放緩了腳步,短短十米左右的距離,他留出了足夠的時間給身後的茱梵娜。他聽見了茱梵娜低聲吟唱咒語的聲音,甚至感受到了隱藏在寬**袍下契約之刃透出的灼熱。
赫安慢吞吞地走著,他知道對方已經察覺到自己已經發現了他們。可他們卻仍舊不為所動。這讓赫安提高了警惕,他隱隱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小瞧了對方。
街邊的屋頂傳來了一聲細微磚瓦滾動的響動,夾雜著緊張的呼吸聲。街邊另一側的房屋敞開著窗戶,窗簾隨風舞動著,隨意一瞥就能瞧見幾個隱藏在窗簾後的黑影,他們端著弩機,金屬的寒芒伴隨著窗簾舞動而灑落的陽光不斷地閃現。顯然埋伏在這裡的傢伙都是些如妮可所說的見不得光的鼠輩,連必要的隱蔽也沒有做到盡善盡美。
不用赫安提醒,茱梵娜的契約之刃從法袍裡刺出,直指對面弩手隱藏的窗臺。蓄勢已久的法術呼嘯著從天而降,一顆金色的熾火魔彈重重地轟擊在房屋上,發出轟然的巨響。他們腳下的大地因此而震動。在激起的煙塵與火焰中,煙囪從中間折斷,房頂被掀翻。堅固的石制房屋崩落了大半。只留下一小段掛在空中搖搖欲墜。
突如其來的挑釁顯然令埋伏的人沉不住氣。躲藏在街邊屋頂的弩手扣動了扳機。弩矢激射而出,卻被赫安驟然出鞘的銀劍劈了個正著。驚恐不已的弩手還未來得及搭上第二支弩矢,茱梵娜的法術又一次降臨了。噴湧的火焰跨過了十米左右的距離將他吞噬。弩手化作火人慘叫著跌下屋頂,摔死在街道上。火焰仍舊在他的屍體上燃燒,並未熄滅。
房頂上響起急促驚恐的腳步聲,不假掩飾驚慌地遠遠逃離,但在下一秒,赫安就聽到了他們口中發出的慘叫。妮可也忍不住出手了。
“是艾塞尼教派,還是艾利斯鐵衛?”
“艾塞尼。”魅魔輕笑而嗜血地答道,話裡透著血腥氣。赫安甚至能想象到她正將爪子放在嘴邊,用舌頭細細舔舐的模樣。“他們盯上你了呢。你一定是把他們惹怒了。”
“反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已經習慣了。”赫安將拉赫之劍也握在手中。因為二十幾名穿戴鍊甲的戰士已經一腳踹開了街道兩邊緊鎖的房門,從裡面跳了出來,將赫安與茱梵娜圍了起來。“隱藏在後面的法師就交給你了。沒問題吧?”
“我只會擔心他們人數不夠。我已經很久沒有吞噬法師的精氣了。那樣美妙的味道一定是嚐了之後就再也無法忘懷的珍饈。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赫安想在圍住他與茱梵娜的這群戰士裡找出領頭的來,可掃了一眼卻沒有任何發現。儘管這些傢伙都披掛整齊,手裡也都握著鋒利的劍刃,但依然生氣,眼裡只有厚重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