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不要試圖激怒我。”
“要不然怎樣?像街頭黑幫一樣召集人馬,呼朋喚友,用五顏六色的法術把我吞沒?我保證你還沒看見這一幕你就已經身首異處了。不要玩把戲的人是你。”赫安的手按在劍柄上,一旁的茱梵娜藏在法袍裡的手也握緊了契約之刃。“還是說,打算用尖塔的力量?上面凝聚的魔力大概都能直接擊毀費爾德的城堡了吧。”
赫安沒想到的是卡梅拉?梅斯竟然頹然地弓起了背,連被赫安激怒而蓄積起來的惱怒都消失得一乾二淨。“法師尖塔?”他冷笑著,望向窗外在他們的視界裡明亮耀眼無比的法師尖塔。“他們只懂得閉門造車,閉關鎖國而已。雖然有些誇大,但意思卻不差。在十年前,法師尖塔就全面封閉了。法師協會下達的最高指令。該死該死的法師協會他們封閉尖塔就是為了讓奧蘭帝國自生自滅嗎?”
這算好訊息?赫安不太清楚。
可對於艾塞尼教派而言就像是從天上落下的大餡餅——難怪他們能在艾利斯肆無顧忌,毫無忌憚;對於蕾娜率領的羅蘭軍來說,也是千載難逢的好時機。他們能對抗大型法術的底牌還是太少了。何況是以五芒星法陣串聯起來的五座蓄滿了魔力,幾乎實質化如瀑布般墜落的法師尖塔。它們結合在一起的力量足以摧毀一座大型城市。如神明般在煙塵與爆炸後創造出一座令人側目的內陸湖泊。
現在赫安沒空理會這麼多,他只知道法師尖塔裡的高階精銳法師絕不會出現就足夠了。他在心裡長長地撥出一口氣,就連魅魔也做出了同樣的舉動。赫安軟軟地靠在椅背上,用上了更戲謔的語氣。“看不出來,你還是愛國者。”
“你感到輕鬆了,覺得自己可以為所欲為了,精靈?”卡梅拉?梅斯看清了赫安的想法,他的臉上重新掛上了嘲諷。連赫安都不知道他的信心與自尊從何而來。他難道始終都未覺察到房間裡還有第三、第四名客人存在嗎?法師自顧自地說著,他威脅道,“別妄想了,只要我願意,你們根本走不出這扇門。”
“我現在還不想親自嘗試,但等一下可說不準。”赫安無所謂地聳聳肩。“讓我們迴歸正題吧。關於你的禮物,還有交換條件。我希望禮物能讓我滿意,你提出的條件我也樂意接受。這是我們都期待的最好結果。”
這一次卡梅拉?梅斯沒有再次偏離話題。他不知從桌下的什麼地方拽出了一隻牛皮袋子。就在前一秒,桌下只有他的一雙腳,別的什麼都沒有,空空蕩蕩。法師扯開綁住牛皮袋的繩子,將裡面的東西統統倒了出來。
一塊拳頭大小的透明晶石在桌上滾了幾圈,像鑽石般透著璀璨的色澤。儘管外表和硬度上都有著和鑽石同樣的特性,可它卻有著生命。只要細細看上幾秒,你就能覺得晶石的光澤不斷在明暗之間轉化,就像是孕育著的胚胎,伴隨著胎兒的呼吸在收縮著。
“你要的核心晶石,”卡梅拉?梅斯說著,同時捏起一片手掌長度,僅有一指來寬的金屬碎片。上面的魔力氣息與精緻的雲紋和符文揭示了它的不同尋常。“一塊銀劍碎片。我知道你在收集它。別低估了法師的手段。”
赫安對法師變向的威懾置之不理,面色平靜,就像擺在他面前的只是玻璃珠與鐵片。
“你的條件。”他冷靜地說。
“和之前一樣。我的要求從未變過。”
“只有這個條件?”
離開艾利斯。這也太簡單了。簡單到根本配不上如此豐厚的報酬。通常付出與酬勞不匹配,要麼以為著陷阱,就像是倒騰債券交易商,總是以不成正比的高額回報欺騙選民與貴族;除此以外,還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撞狗屎運了。
可狗屎是不會動,沒有思想的垃圾。只會等你傻傻地踩上去。而現在坐在赫安眼前的是一名法師。再怎麼不堪也比狗屎強多了。
“你認為我在欺騙你,還是設下為你了陷阱?”卡梅拉?梅斯譏笑著,“精靈,你想太多了。我只讓你不要再妨礙到我們。你的出現是誰也控制不了的變數所以我才付出了這麼多別太得寸進尺了”
“但你的理由還不足以說服我。”赫安平靜地說,“我看不明白你的立場。因為我還記得你的手裡還有一枚艾塞尼教派的火焰徽章。”
“你不會拒絕的。”卡梅拉?梅斯胸有成足。
他站了起來,走到赫安打量了數次的書架上。他古怪地朝赫安笑了笑,伸出拉出了一本書。機關鏈盤絞動的沉悶聲音在房間裡迴響,書架後出現了一條螺旋階梯。“跟我來,別說你不敢。”
密室裡擺放著一張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