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啟勳擺擺手:“你我之間,還用計較這些?我們進去吧。”
顧亦殊聞言不由得甜蜜一笑:“嗯,你不生氣就好。”
三人也不管傭人的攔阻,徑自往園子裡唯一的那一處光亮走去。
只是剛剛靠近,就隱約聽到房子裡傳來低低虛弱的哭聲,海遙屏氣凝神一聽,立刻臉色大變:“是盛夏的聲音!”
湯啟勳看她慌張的不管不顧的就要往裡面衝,趕忙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你懷著孩子還這樣冒失?顧亦寒什麼人,萬一你弄出個什麼三長兩短怎麼辦?”
他的語氣裡帶著一點責備,更多的卻是擔憂,顧亦殊聽他這樣說,有些驚訝的看向海遙腰際,一顆心卻已經完全落回了原處。
“我擔心夏夏……”海遙心急如焚,望著湯啟勳的目光中也含了哀求。
顧亦殊不等湯啟勳的目光轉向她,就已經幾步走到門邊,扭開門鎖就衝了進去。
顧亦寒顯然沒料到在他的地盤上還有人敢硬闖,他連房門都沒鎖,行事也毫無遮攔,顧亦殊推開門闖進去時,他手裡的皮帶還在往盛夏的身上招呼。
他鬆鬆垮垮的套著一條睡褲,嘴裡還叼著雪茄,烏黑的頭髮凌亂的覆在額上,一雙漂亮的眸子卻是璀璨奪目的亮,緊盯著地上那一片如雪的白。
盛夏伏在那裡一動不動,她身上短短的浴袍已經被人給扒開了大半,只堪堪蓋住小巧的臀,而那一片削瘦卻又精緻的背上,卻已經有了三四道凸起的紅痕,隱隱的沁出細小的血珠,猶如漫天大雪之中飄落的幾朵紅梅。
“顧亦寒!你禽獸!”顧亦殊愣在那裡,好半天她才回過神來,一向知道顧亦寒行事乖戾,但卻沒想到他竟然混賬到了這樣的地步!
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就算是怎麼得罪了他,也不該下這樣狠的手,顧亦殊和那女孩非親非故都覺得看不下去,更遑論一邊早已驚呆的海遙。
乍聽到顧亦殊的聲音,顧亦寒也似愣了一下,但隻眼梢一掠,他就恢復了淡漠不屑的神情,手裡的皮帶隨手被他丟在一邊,細長手指摘了雪茄摁滅在菸灰缸中,顧亦寒這才一揚唇角:“呦,二姐你真是稀客。”
海遙掙開湯啟勳的手就衝了過去,她跪坐在地上,低低叫了一聲盛夏的名字,盛夏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海遙的眼淚噼裡啪啦的往下掉,她哆嗦著伸手輕輕推她:“夏夏,夏夏……”
盛夏只覺全身痛的已經沒了知覺,迷迷糊糊中彷彿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想要睜開眼睛,可那眼皮也似有千斤重,她努力了幾次,整個人仍在不停的往那黑暗的深淵中沉沒……
“先送她去醫院吧。”湯啟勳脫下西裝披在盛夏身上。
——紅
顧亦寒目光一沉:“湯先生想越俎代庖?”。
“顧亦寒你鬧夠了啊!”顧亦殊氣怒攻心:“和一個女人過不去,你可真行!”
“二姐,我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玩你的,我玩我的,怎麼今天有功夫來管我的事?再說了,不就是一個女人,有什麼大不了的,還勞動二姐出來說情,好大的面子,我倒不知道!”
顧亦寒唇角一揚,譏誚笑容掛在眼梢:“今天誰敢動她,就是明擺著和我過不去了!”
他的聲音猝然變的寒意凌然,就連海遙都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戰,湯啟勳卻似毫無觸動,他將盛夏扶到一邊沙發上坐下來,這才轉身望住顧亦寒:“三少,得饒人處且饒人,就算盛小姐有哪裡惹你生氣做的不對,也且看在湯某的面子上饒過她一次吧。”
“我可不敢當,湯先生您是A市有頭有臉的人物,我家老爺子整天拿你來教訓我,我二姐又是一天十次把你掛在嘴邊,你的話,我原本不敢不從,只是可惜……”
顧亦寒緩緩站起來,他一步一步往盛夏身邊走,眼底寒光越來越盛,唇角笑意卻是越發溫柔:“夏夏她不願意離開我呢!”
“是嗎夏夏?”顧亦寒俯下身來,他溫柔的望著那個快要破碎了一樣的女孩兒,語氣輕柔的彷彿她是他的至寶。
盛夏整個人倏然一顫,她不敢不看他,可他的目光又著實太嚇人,她哆嗦著點頭,顧亦寒滿意的微微一笑,轉身望向湯啟勳,無奈聳肩:“湯先生……您看……”
“顧亦寒,你不要太過分了!你以為夏夏是真的不願意走?她是被你打怕了,欺負怕了!”海遙見識過一次他的招數,無外乎是溫柔之下裹著利刃,她恨的牙關直咬,怒目瞪向顧亦寒:“可我告訴你,她怕你,我不怕你!今天晚上我非把她帶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