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兵守衛,兩個月時間,大大小小的城堡林立在了北義大利富饒的土地上。
真宛若中世紀城堡林立的時代,一個個堡主就是騎士貴族,統治著山下一小片領地,幾個村莊的農民司法宗教案件全都歸城堡裁決。
中世紀的複雜性在這裡也體現的淋漓盡致,從北方遷居而來的倫巴第人,法蘭克人等都習慣於遵從日耳曼法,至於義大利本土的各地民眾則是習慣於羅馬法,各種族還有其古里古怪的習俗,有時候兩個村民喝醉酒打架,都要勞動著閩軍城堡的法官主事頭疼的翻閱半天兩部法律,七八種成文法,忙的一塌糊塗。
磕磕絆絆中,隨著城堡的一個個興起,閩國遠征軍在北義大利的統治倒是逐漸安穩起來。
不過一片形勢大好中,暗地裡洶湧澎湃的暗流同樣在閩國遠征軍掌控的北義大利暗暗湧動著,而且並不是來自閩國嚴防死守,剛剛征服的倫巴第人,而是邀請閩軍入駐,主動接受閩軍保護的羅馬本地人!
還真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日耳曼人兇狠的殺進義大利,殺了以往作威作福的羅馬貴族,搶掠了羅馬人的財富,窮兇極惡之下一個個羅馬農民也就戰戰兢兢拜倒在了蠻族老爺的腳下,按時乖乖的把大部分收成獻給倫巴地老爺們。
可到了閩國統治時候,因為教皇尤金一世的緣故,閩人對本土義大利人的政策倒是好了幾分,賦稅也降低了,農民們也獲得了幾分人身自由,可以隨處走發個親戚,而不是像以往騾子一樣成天彎腰駝背的面朝黃土背朝天忙活的跟牲口一般。
以至於城堡的貴族老爺還定期組織集市,讓方圓實際裡的農戶聚攏在一起,出售剩餘農產品,這在倫巴地王國時代是不可想象的,東西都被貴人老爺們搶走了,哪兒還有剩餘農產品去交換?
不過這留給那些祖上曾經是羅馬公民,也曾發達過得義大利本土人一個印象,不是感恩戴德,而是。
絲國來的閩人,好欺負!
於是乎不少人心眼活泛了起來。
集市中抗稅,應當上繳的稅收拒不上繳,甚至還有哄搶閩軍補給物資的,閩國的行政要求不能激起民變,如此騷亂頓時讓各地的地方官不知所措,西北方的熱*那亞大區各地申報的民變公文。
評定了倫巴地人後,遠征軍總部終於如願以償進駐了羅馬,而且是前義大利國王的官邸被徵用為羅馬都護府,從熱*那亞運來的閩國物資源源不斷透過古代羅馬大道輸送到這裡,羅馬人修建的三層公寓下,一間間商鋪冒了出來,經歷了數次戰亂,沉寂了快一個世紀的永恆之城巨大的廢墟上終於開始煥發了生機。
從遠方而來的鐘凰不但以其特殊的身份穩定了閩國遠征軍轄地,而且還給陳樟明帶來了一份大禮。
李捷也夠缺德的了,一面欺負著安娜,一面還拿著安娜的名頭到處招搖撞騙,路過迦太基的羅馬總督府,鍾凰就舒舒服服在地中海南部海岸休整了好幾天,還順道購置了不少北非特產,到了羅馬,還有一封是安娜寫給拉文納總督的勸降信。
如今拜占庭帝國真是處於風雨飄搖當中,丟失了帝國三分之二領土,十多萬阿拉伯從海陸圍困了首都君士坦丁堡,匯聚了最後領土巴爾幹半島幾乎所有兵力,拜占庭還從義大利半島抽兵,幾乎是全力垂死掙扎,如若不然,原本擁有著兩萬精銳羅馬軍團以及輔助軍團的拉文納總督區何至於讓倫巴第人打的如此無招架之力,龜縮在拉文納城被動挨打。
閩國遠征軍如今在北義大利展示了自己的肌肉,還帶了前拜占庭皇帝的招降信。
如今處於四面陷敵的地步,稍有不慎整個拉文納總督區上下幾千羅馬貴族的小命就玩完了,內外交困中還有前皇帝拋來的橄欖枝,就算拉文納總督阿格里烏斯也得仔細考慮。
這些天不論陳樟明還是楊芎都把全副精力都壓在了與拉文納總督區的接洽中,接到了如此多的奏書,更是壓的兩人差不點兒喘不過氣來,氣惱之下,兩人乾脆把奏書一律全部打回,命令各地地方官好生安撫。
可就在兩人全服注意力都放在了與拉文納的接洽中時候,渾然沒有發現身旁的羅馬城,蠢蠢欲動的騷動同樣四處而起。
梵蒂岡。
這個時代,後世赫赫有名的梵蒂岡宮,西斯廷大教堂,聖天使堡,聖彼得大教堂如今還是一片白地,教廷所在地還是君士坦丁大帝在聖伯多祿墓地上為教廷興建的巴西利卡式羅馬大教堂,又稱老聖彼得大教堂。
高松的石制建築上雕刻滿了或是飛翔或是安詳的天使,聖徒,顯得神聖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