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個很有意思的人。你見了他就知道了,這個人你在京城從未見過,他說話也很有意思,等姑姑找到他,讓他和阿澤玩好不好?”
封澤手鬆了些,慢慢問她:“是我沒見過的怪物嗎?”
“不,不是。”南柳笑了起來,忽然想起月夜飛瀑下的拾京,心中一動,輕輕對封澤說,“是個和你一樣天真的人,姑姑在月下見他,以為他會逐著月光離開地面飛到月亮中去,所以啊,他是個月中仙。”
封澤眼睛亮了些,小聲問南柳:“那月仙能讓父王好起來嗎?”
南柳怔然,回過神後差點落淚。封澤的話讓她這些天一直竭力藏著的半邊空心露了出來,胸口空蕩蕩的,無比難受。她把身處的這片天地望遍,也找不到能埋葬祭奠那半心的地方。
南柳平靜了好久,慢慢說:“他不能……但或許,他能讓我好起來。”
待轉過迴廊,看到殿前的人,南柳突然停了腳步,一臉無奈。封澤好奇,扭臉去看,見到人,說了一聲:“姑姑,是傅居。”
殿前的臺階上蹲著一個年輕男人,細眉細眼,唇角眼角幾顆紅痣,穿著軍工製造處統一發放便於幹活的窄袖蒼色衫,耳邊彆著一支竹筆,正百無聊賴地望著天,側臉甚是憂鬱,似比南柳還憂愁的樣子。
南柳抽了抽嘴角,翻了個白眼走了過去。
“你來這裡做什麼?”
傅居指著前宮方向,誠實道:“我爹,非要讓我找個機會,沒事到你眼前晃一晃,不能總讓陸澤安在你眼前晃……所以,殿下應該知道什麼意思。”
他說完,揉了揉臉說道:“我今日的份晃完了,殿下有什麼吩咐?”
南柳皮笑肉不笑,眯眼道:“沒有,滾走造你的火炮去!”
傅居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微微躬身行禮:“告辭。”然後留給南柳一個略孤寂的遠去背影。
南柳想起這些天到乾元殿聽政,天天見的是說話從不大聲,假惺惺的陸澤安,那種罵他他都會禮貌回一句多謝指教的人,讓她直起雞皮疙瘩。好不容易下了朝喘口氣,這邊等的又是閒的長毛一臉我的抱負理想無人能懂渾身上下透露著寂寥感的傅居。
南柳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在封澤好奇地注視中,想起這一樁樁亂事,兜兜轉轉,話到嘴邊,卻罵了拾京:“他是怎麼回事,到哪兒野去了!”
煩心,真煩心!
拾京打了個噴嚏,看著扮成皮條客的延半江一瘸一拐拽過門口的守城衛說了句什麼,遞了一卷土菸草,守城衛接了菸草轉身離開,不久,一個胖胖的女兵走了出來,熱情道:“喲!江老三兒,還在幹那檔子斷子絕孫之事?眼怎麼瞎了?去年你這對招子還亮著呢!”
延半江呵呵笑著:“這次不是咱皇上說要嚴禁思歸望歸嗎,老兒不小心,缺了一隻眼,不提不提。先說事,嚴首領,這次這孩子不是十三州的,沒事。你去跟王老闆說一聲,她要的人來了,讓我們進去。”
拾京站在城門角的樹蔭下看著延半江跟那個胖兵拉扯家常。她們身旁,各處來的人揹著行囊排著隊,等著檢驗身份進朔陽。
無身份牌的走一邊,有身份牌的走一邊,有人問:“這次是要做什麼活,做多久啊?”
拾京還見另有一隊士兵,穿著和守城兵不一樣顏色的衣服,拿著一張紙,比對著什麼。
延半江跑過來拉拾京,笑說辦成了。拾京這才見城門口出來了個灰髮女人,年紀不輕了,眼角耷拉著,見到他說句:“挺好。”便再無話,帶著他們從直接越過檢查進了朔陽城。
走出好遠,延半江對滿目好奇左看右看的拾京說:“不是問我什麼是思歸嗎?今日干娘就讓你見識見識。”
走到前面的王老闆鄙她道:“花不沾,莫要帶壞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 對,男二出來了。
陸澤安戲份不少,但他不是男二。因為他對拾京的情路沒啥威脅。
男二是傅居。
一個志在藍天的……憂鬱男子(噗哈哈哈哈哈,真的,他志在藍天,不在地上)
and,你們還記得誰是花不沾嗎?
提醒一下:國子監最聰明的學生,騎馬春遊磕了頭。
以及, 葉老闆他老婆。
播報一下……我論文31號結束。
這幾天我看見了會回幾個…
啊,評論攢了好幾天了
感謝 板牙,巫覡,寶珊,舊時光與遠方的路資,倉鼠已經離京城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