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非和洪若鋒連忙走出大殿,洪若鋒執掌天靈宗多年,亦算是廣見博聞了,可他放眼瞧去,卻是暗暗吃驚,那千餘修士,其境界雖是參差不齊,自靈脩而至仙修皆具,但其中數名仙修之士,卻非洪若鋒所知。
那凡界之中,原來還有諸多大能自己竟是不知,身為天靈宗主可謂是失職了。亦可知原承天當初交遊,又該是何等廣闊。
李三非出門便是長長一揖,道:“諸位道友,想來皆是奉原聖師所招來至此處,原聖師因境界受損,如今正在靜養,著實不必親來迎迓,三非乃聖師弟子,此位是天靈宗洪宗主,我二人奉聖師法旨,來迎諸位前輩入殿。”
那李三非如今是聲名在外,已隱隱有凡界第一大能之謂,殿外千修怎能不知?洪若鋒身為天靈宗宗主,自然亦是聲名遠播。
諸修見到李三非執禮甚恭,也慌忙揖手見禮。只是因人數眾多,若是一個問清名姓,那可不是要耽誤一日?因此李三非便不遵俗禮,只管與洪若鋒一道,將諸修請了進去。又找諸修中相熟的幾位修士問了,才知道這群修士來歷。
原來這千名修士,有大半是曾在羅華大陸之中,參加過千羽宴的。原承天聖師之名,其實亦是在這千羽宴升壇說法,引得天花亂墜,異香紛呈,這才被諸修所重,冠以聖師之名。
而千羽宴諸修中,亦有絕大多數是曾與原承天一道,參加過御魔之戰者,與原承天可算是生死情誼。
另有一些修士,則是原承天故舊,如神秀宮諸修,楊氏諸修,李泌嵐等。
諸修入得大殿,自然是屏聲靜氣,不敢高聲,好在那大殿極闊極廣,就算被千人湧了進來,隨處一散,也就瞧不出許多來。
千名修士本來見不著原承天,心中頗覺失望,可是瞧見那壁上柱上的心法符文,哪裡還能記得原承天,就怕連父母妻兒也盡數拋在腦後了。
要知道原承天所創新法文守淺近,易修易學,因此只需瞧上一眼,那目光可就再也移不開了,稍加依法運玄,則是立陷清修境界之中,渾然忘我,不知紅塵俗世了。
諸修知道這等機緣著實難得,個個皆在那裡拼命抄錄背誦,只恨這大殿中妙術眾多,實不知該先學哪一處,便想一古腦全學了,又生不出第二個腦袋來。
正在諸修忙忙碌碌之時,從殿外忽的闖進一人,叫道:“來遲了,來遲了,該死,該死。”
李三非忙迎了上去,含笑道:“道友莫慌,既然來了此處,便不算遲,諸位道友若不能盡學此殿心法,原聖師絕不會收起的。”
那修士乃是一名羽修之士,見到李三非已是仙修境界,不由斂容施禮,道:“敢問前輩高姓大名,與原聖師有何淵源?”
李三非道:“在下是原聖師弟子李三非,不知道友名諱。”
那羽修之士面色一紅,喃喃的道:“連弟子都是仙修境界了,不當人子,不當人子。”也不吐露姓名,就往人群裡一鑽。
哪知道諸修之中盡有認識他的,就有修士笑道:“這可不是龍舞天,小名三娃的那位?”
羞得那修士面紅耳赤,連連擺手求饒。
原來這修士正是原承天的舊友龍舞天,當初曾一同御魔的。如今連李三非已是仙修境界,龍舞天的境界卻遲遲不前,自是讓他羞見故人了。
自那龍舞天之後,又有三三兩兩的修士紛至沓來,皆被李三非與洪若鋒迎進大殿之中。
那仙修之道本是極難,可是若是獨自修行,倒也沒處比較,如今諸修皆是原承天當年故舊,來這與原承天一比,方知道是一天一地了。
當初原承天率領御魔時,不過是玄修之士,大殿中諸修境界勝過他者可謂數不勝數,可如今不過百年,原承天已然飛昇昊天,修成太虛境界,諸修卻仍在這凡界碌碌,更有諸多修士或因壽限已到或因遭逢劫數不幸殞落了。由此方知仙修之難。
諸修正在那裡感慨,忽聽殿外傳來一聲長嘯,那嘯聲初聽來似乎遠在千里,可細細聽來,卻又像是在耳邊一般。
長嘯聲中,夾雜著大喝之聲:“原承天,我知道你就在此處,何必藏頭縮尾,快快現身一見。”
諸修聽得心中惱怒,這廝何等大膽,竟敢對原聖師如此無禮?
李三非聽到這聲長嘯之聲,卻是面色一變,需知此處望天地殘卷之中,卷外諸事諸物若無原承天指引,斷難進入此卷,便是聲音也是如此。
此刻這長嘯聲清清楚楚傳進諸修耳中,可見這天地殘卷中的法則之力,對那長嘯聲並不具備約束之力,此人的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