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這樣不好,要不你們倆湊一對吧?用你的仙女氣質解救他瞎了的雙眼,那樣我也能少交一份份子錢。”
“……”
晚夏也是無語了。
————
婚禮。
怎麼說呢。
願望視線的這一天,林初竟然有些恍惚,她想,大概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的原因。
房間裡圍滿了人,給她化妝,幫她整理婚紗……等等,事情很繁雜,但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她坐在鏡子前,看著林宗鈞站在椅子背後慢慢的梳理她柔軟的長髮,“一梳梳到頭,二梳梳到尾,三梳白髮齊眉,四梳兒孫滿堂……”
是西式婚禮,她穿的也不是中國特色的紅綢嫁衣。
但這樣的話語,並不顯得違和。
年輕的小姑娘盤起長髮,在這一瞬間忽然成熟,不再是蹦蹦跳跳的小霸王,而是要嫁作他人婦。
從此,她的人生都跟那個男人緊密相關。
林初站在父親面前,提著搖曳的裙襬,笑語盈盈的問,“爸,我今天漂亮嗎?”
她是真的開心,由心而發。
“嗯,跟你媽媽一樣漂亮,”林宗鈞慈愛的笑著,接過傭人遞來的頭紗,細心的給女兒帶上。
小初,願你笑臉永不褪色,願你永無絕路,願你百歲無憂。
……
歐式風格的禮堂,只坐著幾十個人。
基本上都是林家和陸家的親屬,再加上林初的幾個朋友。
陸淮安唯一的好兄弟顧邵之沒來,位置是空著的,沈唯一坐在陸母宋靜媛身邊,低著頭,旁人看不清她在想什麼。
白色的禮服,精緻的妝容,從頭到腳都是美的。
在場的賓客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她現在已經小有名氣,粉絲數量在同期出道的藝人們當中是最多的,但在豪門貴族眼裡,明星就是陪笑的,沒有什麼值得他們多看幾眼的地方。
除了年輕一輩的公子哥們,餘光會時不時往她身上瞟,其它所人都在等待新娘子的出現。
臨近婚禮開始之前,沈唯一低聲對宋靜媛說,“阿姨,我忽然肚子有點不舒服,想去趟洗手間。”
“很難受嗎?”宋靜媛握著她冰涼的手,關心的說道,“我陪你去吧。”
沈唯一寡淡的小臉扯出笑意,柔聲說,“不用了阿姨,生理期痛經而已,不嚴重,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宋靜媛這些日子,沒有一天睡的安穩,是因為她違背了諾言,良心不安。
如果沒有那場金融風暴,陸家的兒媳婦就只能是沈唯一,她也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有其它人替代這個位置。
包括小初,她在好幾年前,就已經透露是唯一跟淮安之間是有婚約的,意思雖然隱晦,但聰明的孩子會明白。
可是人生有很多無奈,誰也沒有預測未來的能力。
宋靜媛看著沈唯一的目光,充滿了悲憫的歉意,“唯一啊,對不起。”
沈唯一已經記不清,這些天陸氏夫婦到底對她說過多少次‘對不起’這三個字了。
陸母宋靜媛善良慈愛,對給她許諾卻又打破這件事覺得抱歉不難理解,但陸父陸正茂是軍人出身,骨子的剛硬和果斷比一般人都要強烈,怎麼也會這樣呢?
她是傭人的女兒,母親去世後,陸家給她庇護,給她良好的生活環境,把她當女兒一樣對待,感激涕零的人應該是她。
就算這段只有幾個人知道的婚約破裂,那也是情有可原。
沈唯一不懂這是為什麼。
“……阿姨,沒關係的,我只是身體不舒服,一會兒就回來。。”
沈唯一牽唇笑了笑,把宋靜媛覆在手背上的手禮貌的拿開之後,起身安靜的從側門離開。
那抹白色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宋靜媛嘆了口氣,看向身邊的丈夫,“老公,我們是不是……不應該讓唯一過來參加婚禮,這對她太殘忍了。”
即使沈唯一從來都沒有當著大家的面說出口,但她對陸淮安的感情,陸氏夫婦也很清楚,就連陸家的傭人,也都是看在眼裡的。
陸正茂硬朗的五官威嚴有氣場,但那是在外人面前,面對宋靜媛,銳利的眼眸裡也會呈現護柔情。
握住妻子的手,安慰她,“唯一怎麼說也是陸家的人,如果不來,會遭人詬病的。即使做不了陸家的兒媳婦,在明面上她也是陸家的養女,能享受這個身份給她帶去的一切,所以,我們也不算違背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