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常的能激起一個人的鬥志。
抬腳就想踹他,卻在有動作之前就被他壓輕而易舉的化解並且壓制。
林初被男人抵在牆壁,耗盡了力氣都掙脫不開,索性就懶得跟他擰了。
放鬆身體,淡淡的反問,“今天早上在醫院不分青紅皂白就冤枉我,你給我說話的機會了嗎?”
陸淮安沉靜的黑眸起了層波瀾,彷彿幽靜的湖被丟進了一顆石子,圈圈漣漪蔓延開來。
尋到女孩無名指上的婚戒,指腹緩而慢的摩挲著,是溫和的力道。
低沉著嗓音,“對不起,是我誤會了。”
【對不起】這三個字是真的把林初給嚇到了,很普通的三個字,但這是她第一次聽到陸淮安給她道歉。
睜大了杏眸,好一會兒才哆哆嗦嗦的開口,“你、你道歉幹什麼?我還沒想原諒你。”
怎麼他總是不按套路出牌?
早上的陸淮安很反常,他向來都不會在公眾場合有一星半點的情緒波動,卻在醫院那種地方用力量的優勢欺負一個女孩子。
林初從醫院離開後,他在走廊裡站了很長時間。
他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但腦海裡都是她離開時眼角泛紅的模樣,每一幀每一幕都極其清晰,所以沒有結果。
“我忙得連喝茶的時間都沒有,還在搬家的第一天騰出時間在家裡陪你,你倒好,扔下我去跟別的男人吃飯,我還不能有點情緒?”
這不是解釋。
林初心裡的期待一點點隕落。
她抬起頭,姣好的五官漾出輕盈的笑意,隱著幾分譏諷的意味,“我挺慶幸沒有放了別人的鴿子,如果傻兮兮的坐在家,那樣被扔下的人就會是我。”
拋開其它因素,畢竟人命關天,他一定會去找沈唯一的。
被拋棄的感覺,她不是第一次品嚐,雖然沒有難過到想去死的地步,但會一次比一次的疼。
陸淮安凝著女孩明豔張揚的笑顏,深邃的眼眸絞著一股極其複雜的情緒,兩個人就這麼僵持這,誰都沒有動。
浴室裡的空間不算大,寂靜的連一滴水滴在地板上製造出的聲響都能聽清。
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周身是冷冽的氣場。
不知道過了多久,所有的冷漠都盡數褪去,開口,“唯一對陸家有恩,她有情況,我不能坐視不管。”
有恩……
林初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眉眼間的笑意凝固住,怔怔的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臉。
最難還清的,就是恩情吧。
只要沈唯一對陸淮安還有感情,類似的事情就會沒完沒了,昨天不是第一次,所以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那真是對不起啊,囂張跋扈的林初強行拆開了你們這對苦命鴛鴦,沈唯一現在可是一線的當紅明星,事業正是上升期,竟然能為了你自殺,我都有點自責過意不去了。”
陸淮安眉頭的褶皺越來越深,低沉的嗓音浸著沙啞,“不是自殺,也不是因為我。”
林初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軟綿綿的靠在男人胸膛。
“早上在病房外,我不小心聽到了兩句話,她在浴室裡昏迷,你都能及時趕到把她從鬼門關拉了回來,是她提前通知你的,還是她身邊的人給你打電話的?洗澡的時候總不能穿著衣服吧?”
她在恰當的時候停下來。
有些事情,如果攤開了說,就會很尷尬。
比如:早上她在陸淮安脖子上看到口紅印,即使很淡,也掩蓋不了那是女人在他面板上留下的。
眉眼間的笑意慢慢淡去,清淡的聲音縹緲虛無,“到底是不是因為你,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
她沒有問,不代表她什麼都不知道。
空氣寂靜的可怕。
林初沒有抬頭,所以不知道他現在的神情是什麼模樣,他沉默,是因為那些所謂的理由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吧。
用力推開他,拉開浴室的門往外走,“你回去吧,我困了想睡覺。”
昨天她也是一個人在這裡睡的,今天照樣也可以。
……
陸淮安沒有走。
林初躺在床上,很清醒。
隔著一扇磨砂玻璃門,浴室裡淅淅瀝瀝的水聲隱約響在耳畔,擾的她有些煩躁。
好不容易水聲停了,卻又有男人說話的聲音。
“小初,幫我把睡衣拿進來。”
就不就不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