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旁,表示願意洗耳恭聽。
喬瑪玲抬起頭來,“他很紳士,很溫柔,也很會說俏皮話,卻從不使人覺得討厭。”
楚望點點頭,感覺得到。
喬瑪玲想了想,便又不自覺的溫柔笑起來,“我知道他總成日介的和那些不入流的英國軍官廝混,總把他爸爸氣得吹鬍子瞪眼。也知道他除了我之外,可能同時也對很多女孩子講情話。但是隻要和他一起時,便會覺得,我一定是最特別那一個。”
楚望不禁嘆了口氣,渣男的手段從古自今都是一樣一樣的:我雖然有很多女人,但是所有女人裡面,我最喜歡你了……
這句話,看似很渣,但是對女人的魔力其實大的出奇。
首先,這個男人,你是愛他的。
其次,這個男人,身邊有很多妖豔賤貨,其中不乏姿色在你之上的。
再次,這個男人說:她們都不如你。
你跌落到塵土裡,他再把你捧上雲端裡……
喬瑪玲低頭苦笑道,“聽姨媽說,他就要去西點軍校上學了。我媽剛和姨媽商量,也要將我許給別人了,聽說是個法國華僑,在越南做生意,是個很有錢的商人。等他再回來……我可能也是幾個孩子的母親了罷。總想著臨走前,能不能再同他說句話,或是聽他說句話,興許我也只能想想而已了。”
說著說著,一粒豆大的眼淚便順著喬瑪玲纖長的睫毛,滴落下來。
她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便擦擦眼淚,轉頭衝林楚望莞爾一笑,“照片粘好了,斯少爺很可愛,也很英俊。妹妹,你真幸運。”
楚望接過照片,不免臉上一紅,“謝謝姐姐。”
喬瑪玲摸了摸她的頭髮,說,“我同你說這些做什麼呢?你又聽不懂。”
楚望想說,我聽得懂,我甚至可以做你的心靈導師,但是你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說出來。
畢竟你可以試想,一個乳臭未乾的十歲丫頭,輕輕拍著你的背,對你說:“這天下的男人啊,沒一個好東西,他們甚至還不如你的胸|罩更懂得體貼你。”
目送喬瑪玲離開後,楚望便去看斯言桑的信與照片。
三張照片,一張是無憂宮的花園,一張是柏林大教堂,這兩張都是純風景;還有一張是斯言桑在spree河的遊船上,衝鏡頭十分新潮的比了個V,大笑出了一顆標誌性的虎牙。
確實非常可愛。
比歷史書和百度百科上好看多了。
信附在詩下面,亦只有寥寥七八行。
親愛的楚望,
對於“親愛的”三個形容詞有些拿不定主意。因為一開始這封信與這首詩是德語起草,我們對不論是老師、父母親、朋友或是寫信去郵局辦公室諮詢,都稱為“Liebe XX”。可是一但換算成中文,倒顯得過分曖昧親暱。
學校音樂老師帶我們去大劇院聽了《歌劇魅影》,如果有機會很想同你一起來聽一次,在乘電車回家的路上,一起去教堂草坪上曬太陽,吃著香草冰淇淋去spree河上坐遊船,在雨夜裡撐傘坐馬車穿行於菩提樹下大街,亦或是週末去波茲坦無憂宮花園裡閒逛……寫下這封信時你應該在睡覺,囉囉嗦嗦寫了一堆話,自己也不太滿意,翻譯過來後,找中文好的人刪改了只剩下四句話。四句話也夠了,多餘的話,下次見到你時再講。
言桑
02。04。
民國十三年於菩提樹下大街
今天他寫來的詩,楚望從前也讀到過。可是她那時絕對不會想到,這樣一首傳世的新體詩歌,竟然就是為了她本人寫的。光是這麼想著,楚望便不由得捂緊自己的小心肝,免得自己笑出聲來。
這樣想著想著,她便笑著撲倒在窗前。樂呵呵的,用她那可以笑死三百個廣東人的粵語發音唱起歌來:
“情人若寂寥的出生在一九一四,剛剛早一百年一個世紀……”
她唱得正盡興時,突然冷不防聽到一個熟悉的男子,幽幽的笑聲的從她陽臺下面飄來:
“你廣東話講得唔賴嘛。”
作者有話要說: 想說一下關於林楚望對於斯言桑的種種考慮:1。 斯於她,有些微偶像光環;2。 林楚望雖然是林家嫡女,但是處境可以說是相當糟糕:爹不疼,娘過世,兄姐對她虎視眈眈。父親將她當做討好斯家的工具,如今的栽培是為了趁早將她脫手出去。所以,斯言桑可以說是她在如今的處境下,唯一且最好的歸宿,除非她能謀到更好的差事,從林家獨立出去。但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