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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穗細與蜜秋一同上來架著周氏,兩人一同使盡全力,幾乎都要拉不動這瘋女人。

楚望一動不動,面無表情的看她:“是啊!究竟我又與誰有仇有怨,你們為人父母長輩,竟合起夥來剝奪霸佔我的一切。”

謝擇益看著她小小個人突然發起威來,從不知這等事情會使她動此大怒。突然想起別的什麼事情,不免一陣皺眉。

“誰人剝奪你什麼了?”周氏以為她小小年紀不會懂得這等子財產糾紛的陳年舊事,於是睜眼說著瞎話。楚望的話卻使她動起別的歪心思,靈機一動,當著謝氏父子的面,故意說道:“你父親從前不是給你許了一門一等一的親事?”

二樓上,彌雅驚歎一聲,真真小聲大罵“這女人也真敢說!”

楚望本沒什麼好心虛的,只是給周氏一說,她突然想起好些年前同言桑偷跑去離島上,不偏不倚正遇上謝擇益同他美國女友一齊。那時她抖機靈叫他女友作“謝太太”,時隔多年自己卻自己做了那個真正的謝太太。

想起那時她還叫謝擇益不要將私會男友一事告知旁人,要他替她瞞天過海,這便偷偷去看謝擇益。

正對面,謝擇益也歪著頭,盯著她,兩人心照不宣、互相打趣的微笑。

葛太太本想靜觀周氏這出獨角戲究竟能演出什麼花來,沒想她竟演的如此精彩。於是笑著鼓掌,大喊她閨名:“周珏秋!你可真不叫我失望啊——”

周氏廿多年未曾聽人叫過自己本名,抖然周身一震,也拿通紅雙眼朝葛太太看去;她人生多年,多遭困境也屢次絕處逢生,這番再入絕境,她竟也有餘勇拿出一點混不吝的架勢要與這姑侄兩同歸於盡,轉頭衝謝擇益大聲喊道:“你謝家新婦,曾許對斯家少爺芳心暗許,幾年來互通情書幾十箋,更不知有沒有過暗通款曲!滬上飯店他二人已無婚約羈絆,她仍舊當眾為他出頭,鬧得文壇人盡皆知林三小姐作過斯家大少未婚妻。你等著吧,過不了幾日大小報紙便滿是她與斯家緋聞,你就不在乎?”

林允焉萬想不到母親當眾發了瘋,還句句將她刺痛。她眼淚汨汨而下,小聲哀求:“媽,媽,咱不要丟人了——”

她與穗細、蜜秋三人合力,才將她勉強拉住。

謝鴻慣知在葛太面前該如何為人處世,不該他插嘴的,他便只當自己是個佈景板,是個世外遊魂。

突然興趣大起,實在忍不住好奇,這才以眼角餘光若有若無去打量兒子,看他將要怎麼收場。

謝擇益本支著頭去看楚望,這時聽周氏劍指自己,方才回過神來,笑說道:“說起來,我仍有許多事情要同我太太坦白致歉。抱歉,是謝擇益有眼無珠,竟不知第一眼便該看定你。”

楚望挑挑眉,心裡忍不住一陣陣想要吐槽他,面上仍舊強裝鎮定:“這事我們以後慢慢聊。”

周氏見自己重磅□□下水,水面連水花都不曾見一個,毫無威力可言。不僅謝鴻無甚反響,甚而至於還面露得意微笑;這一雙小兒女更是想起什麼有趣事,根本不將她所說放在眼底心上。

她一個趔趄後退兩步,蜜秋怕她砸了葛太太心愛古玩,忙同允焉一齊將她扶住。

穗細則怕她砸了自己,第一時間躲得遠遠的,吃足了蜜秋一個白眼。

她還沒站穩,葛太太一張報紙攤開在頭版頭條,直直扔到她身上。

允焉忙拾起一看,上頭照片登載著皇后碼頭上成群搬工在從一艘艘遠洋郵輪大小鐵甲駁船上往下卸貨。

另幾張照片上羅列著十餘米長大紅的聘禮單,上頭一行一行,都是不佔地方的實物件。什麼義大利、波蘭油畫家珍藏名畫,什麼西班牙名家百年匠制傢俱……每一件物品都有名有姓,來歷極高。允焉遊歷歐洲多年,別的未曾好好學過,跟著貴小姐們將珠寶名器的品鑑功夫學了個十成十。她一眼看去,便知這份禮單裡小到雜物櫃上的紅寶石門紐都有不小來歷。

除了這一些,報上還加粗兩行大字:

“謝鴻爵士,贈愛子與兒媳山林道、英皇道與巴丙頓道房產各一處;又以兒媳之名捐香港大學物理科學館一所,命名LINZY TSE。”

葛太太斜睨周氏,微笑沉聲,丟下致命一句:“可看清楚了?你若是給得不夠體面,也休怪我到時候做事不體面,叫他非但校長做不成,還叫你舉家上下休想再過半日舒坦日子!”

周氏盯著那份炫目禮單,惶惶然道:“三姑娘仍舊姓林一日,婚禮嫁娶大事豈可不同她生身父親商量,實在大逆不道!”

謝鴻也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