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夫子離開不久,教室裡就傳來了範燦的暴怒聲和胡蝶的嬌笑聲,隨後便是全學堂的鬨笑。
剛剛走出學堂的老夫子在外頭聽到學生們的嬉鬧聲,臉上也不禁露出了一絲微笑,哪還有剛才的威嚴。老夫子望望遠處的麥田,暗自搖了搖頭,心中暗想:
“自己的這些個學生呀,一個比一個聰明,一個比一個伶俐,尤其那範燦胡蝶二人,更是驚採絕豔之輩。那趙國棟張存劉晨郭信也都是些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們以後應該都會很有出息!如果按自己的安排,那麼老老實實的學習下去,以後至少也應該成為全國聞名的大儒吧!可惜這幾個孩子偏偏對那紛亂的江湖產生了興趣,實在是有些不該呀!”
“那勞什子江湖有什麼好的?聽那胡云小輩說,江湖中殺戮、血腥、陰謀、詭計處處不在!任你絕代天驕縱橫當世,最後還不是要歸於這漫漫黃土!任你呼風喚雨霸絕天下,還不是隻為那一句‘自由自在為所欲為’!這些東西到頭來也不過只是一場空而已。說句難聽的話,在老夫看來,那江湖只不過是一群武夫打打鬧鬧的地方!”
老夫子拿手拍了自己腦袋一下,搖了搖頭,苦笑一番,繼續自道:
“哎,人老了,想什麼事都那麼悲觀。看來是對著幾個孩子還是放不下呀!不行不行,這種狀態不好。常言有云:窮且益堅老當益壯,我這做不到了。不行,不行,得改,得改!”
老夫子就這麼自言自語地嘀咕起來,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在門外呆了半天,突然想起一件事來,老頭不由笑意浮現在臉上:
“這胡蝶丫頭真是個鬼機靈,範燦逼她抄書,她便來告知我和老婆子,非得讓我和她一起耍耍這範燦小子。範小子,這可怨不得我,我也是身不由己呀,我若不配合,今天早晨就沒飯吃了!你那三遍《離騷》還是沒我老人家的一頓早飯來得重要的!再者,也是你小子偷懶,偷懶就偷懶吧,還惹上了小蝶兒,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我老人家剛才說漏了嘴,但我已經說了,你就不能違背!我可是你老師,咱爺倆就相互體諒一下吧!”
得,原來範燦被胡蝶和老夫子一塊暗算了,胡蝶根本就把替範燦抄書這回事告訴了老夫子,而且還仗著老夫人之力要挾老夫子配合他,這範燦不一敗塗地才怪!剛才老夫子說漏了嘴,差點把實情說了出來。不過老夫子也相信以自己這學生之聰明會猜出來事情的始末,也會原諒自己的。
老頭就這麼想著邁步向教室走去。
“同學們,這江湖之中有那波浪滔天之季,但也有那風平浪靜無限美麗之時,更有那爽嫩可口之魚,去得去得!”
第二卷第一章意氣風發少年郎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
三年後,又值那三春時節。細看去,正是:輕風吹柳綠如絲,正是賞春時;鳥語花香紅染地,應為芳菲季。春guang年年如是好,人間最美三月天。
由曹州府去往開封府的大道上,來了五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幾人邊走邊談,不是還對路邊指指點點,臉上帶著些掩不住的興奮。細看去,五個小夥都在十**歲之間,個個精神抖擻,瀟灑不凡。最左邊一個,星眉朗目,面如冠玉;緊挨著第二位虎背熊腰,氣宇軒昂;最右邊那位眉清目秀,文質彬彬;右邊第二位,雙目如潭,沉穩如山。最後就是中間那位,卻是不好描述,怎見得?只見這位談笑風聲,神采奕奕,看似莊重,其中卻又帶幾分狡黠;面容不算英俊,卻是輪廓分明,剛毅之中略帶幾分秀氣;身體略有單薄,但行走之間卻又透出骨子裡的堅韌,彷彿其中充滿了無限爆發力;更為奇異的是此人舉手投足之間總帶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靈氣。說不清,說不清!
五人均是一副粗布青衫打扮,頭戴軟壯巾,腳蹬千層底,背揹包袱,像是異鄉客,又像是遠遊子。像異鄉客,卻又滿懷歡喜;是遠遊子,卻殊無離家之戚。細聽去,幾人正說得熱鬧。
“這路不對呀!咱們這是要去哪裡?不是說要去牡丹花會嗎?”最左邊一位突然問道,彷彿覺察到有些不對。
“是呀,曹州牡丹甲天下,我們直接去曹州府不就行了嗎?幹嘛要繞這條遠路?”他旁邊的那位也說道。
“單純賞花當然是要去那曹州城。可是我們不是說好賞花之後還要在這江湖闖蕩一番嗎?想那洛陽牡丹也是天下聞名,雖無曹州城郊的十里花海,但那也是風光無限。更有那洛陽千年古都,肯定遊人如潮,比這曹州城要熱鬧得多。有道是人多便有熱鬧,有熱鬧便有人湊熱鬧;這湊熱鬧的人多了就會有混亂,這混亂來了江湖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