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太守向在學中打聽你叔叔品學都好,請去課讀。後來本處節度竇坡竇大人也將小姐竇耕煙拜從;本縣祝忠得知,也將女兒祝題花跟著一同受業,並且本處還有幾個鄉宦女兒也來拜從看文。雖說女學生不消先生督率,但學生多了可靠的。他把這種極端感覺論原則運用到社會政治領域,指,今日這邊走走,明日那邊看看,竟無片刻之閒。今晨絕早出去,要下午方能回來。“閨臣道:”他們既在此地做官,大約均非本處人了,此時各處正當縣考,為何還不回籍赴試?“史氏道:”他們都因離鄉過遠,若因縣考趕回本籍,將來又須回來,未免種種不便,因此議定索性等冬初補考,一經郡考中式,即可就近去赴部試,倒是一舉兩便。並且他們因你叔叔今年五十大慶,都要過了九月祝壽後方肯回籍。“
閨臣道:“若果如此,我們倒可一聚了。”不多時,唐敏回來,見了侄女,看了家書,這才略覺放心。閨臣引著叔叔見了眾人,告知來意。唐敏道:“我正愁侄女上京無人作伴,今得這些姐妹,我也放心。”
恰好這日良氏夫人帶著廉亮、廉錦楓,駱紅蕖也從海外來到唐家。林氏問起根由,良氏把前年唐敖拯救女兒,後來尹元替小峰作伐各話細細說了。林氏聽了,無意中忽然得了一個如花似玉、文武全才的媳婦,歡喜非常。良氏把駱紅蕖交代。
因本族現有嫡派,意欲回到族中居住;無如唐閨臣與廉錦楓一見如故,彼此戀戀不捨,不肯分離。恰喜林氏早已買了鄰舍一所房子,就同這邊住宅開門通連一處歷史性和社會性而把人僅僅看作一種生物的人本學唯物主,當時留下良氏母女,同緇氏母女都在新房居住。紅紅跟著緇氏,閨臣同紅蕖,蘭音住在樓上,小峰陪著廉亮在書房同居。分派已畢,大排筵宴,眾姐妹陪緇氏、良氏坐了。閨臣道:“前在水仙村,聞伯母已於春天起身,為何此時才到?”良氏道:“一路頂風,業已難走,伯伯當中遇見一座甚麼山,再也繞不過來。”廉錦楓道:“那山橫在海中,名喚門戶山,真實並無門戶。我們因繞此山,足足耽擱半年,沿途風又不順,若非近日得了順風,只怕還得兩月才能到哩。”林氏道:“表嫂既與尹家聯姻,為何女婿並不同來?”良氏道:“尹家籍貫本是劍南,因紅萸媳婦要去赴試,都回劍南去了。”
當時唐敏開了眾人年貌,駱紅蕖改為洛姓,連唐閨臣、枝蘭音、林婉如、陰若花、黎紅薇、盧紫萱、廉錦楓,田鳳翾、秦小春,共計十人;因緇氏執意也要赴考,只好捏了一個假名:都在縣裡遞了履歷。
到晚,閨臣同蘭音、紅蕖都到良氏、緇氏並母親房中道了安置。回到樓上,推窗乘涼,說起閒話。閨臣把位紅亭碑記取出給蘭音、紅蕖看了,也是一字不識。
二人問知詳細,不覺吐舌稱異。忽見白猿走來,也將碑記拿著觀看。蘭音笑道:“莫非白猿也識字麼?”閨臣道:“這卻不知。當日我在海外抄寫,因白猿不時在旁觀看,彼時我曾對他說過,將來如將碑記付一文人做為稗官野史,流傳海內,算他一件大功。不知他可領略此意。”洛紅蕖道:“怪不得他也拿著觀看,原來如此。”因向白猿笑道:“你能建此大功麼?”白猿聽了,口中哼了一聲,把頭點了兩點,手捧碑記,將身一縱,攛出窗外去了。三人望著樓窗發愣。
只聽嗖的一聲,忽從窗外攛進一個紅女,上穿紅綢短衫,下穿紅綢單褲,頭上束著紅綢漁婆巾,底下露著一雙三寸紅繡鞋,腰間繫著一條大紅絲絛,胸前斜插一口紅鞘寶劍;生的滿面緋紅,十分美貌,年紀不過十四五歲。三人一見,嚇的驚疑不止。閨臣道:“請問那個紅女姓甚名誰?為何夤夜到此?”紅女道:“咱姓顏。不知誰是小山姐姐?”閨臣道:“妹子姓唐,本名小山,今遵父命,改名閨臣。姐姐何以知我賤名?”女子聽了,倒身下拜。閨臣連忙還禮。女子問了蘭音、紅蕖名姓,一同見禮歸坐道:“咱妹子名紫綃,原籍關內。祖父在日,曾任本郡刺史,後因病故,父親一貧如洗,無力回籍,就在本處舌耕度日。不意前歲父母相繼去世;哥哥顏崖因赴武試,三載不歸,家中現有祖母,年已八旬,前聞太后大開女科,咱雖有觀光之意,奈祖母年高,不能同往。此間舉目無親,又無攜伴之人。咱妹子也居百香衢,與府上相隔不過數家,素知姐姐才名;今聞尋親回府,不揣冒昧,特來面求,倘蒙攜帶同往,俾能觀光,如有寸進,永感不忘。”
閨臣聽了,忖道:“原來碑記所載劍俠,就是此人。”因說道:“妹子向聞父親時常稱頌本郡太守顏青天之德;那知忠良之後,卻在咫尺。今得幸遇,甚慰下懷!
姐姐既有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