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上樓。
還是那個走廊,還是那扇鐵門,進去後也還是那些人。
張怕站在病房門口,看著小丫頭走到媽媽面前。
媽媽在睡覺,沒有化妝、更顯蒼白、頭髮略亂,閉著眼睛偶爾眉頭會皺動一下。
金燦燦站了好一會兒才回頭看張怕,張怕以微笑回應。就這時候,媽媽醒了,眼睛先是沒有意識的呆滯片刻,緩了會兒偏頭看……一眼看見金燦燦,便是高興了。
疾病這個東西真是沒法說,上週還能坐起來還能說話,短短一週時間,她就只能說稍稍幾個含糊不清的字,而且會很累。至於坐起來,已經成為幻想。
金燦燦很乖,等上一會兒才說話:“媽媽,我今天放假,來看你了。”
“乖。”媽媽含糊不清說出一個字。
金燦燦說:“媽媽,你不用說話,我在這陪你。”想了想,握住媽媽的手,用兩隻小手握住,暖暖的握著。
時光好似停滯一般,病房裡再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每一個人都保持著靜止狀態,除卻呼吸,只剩下一種溫暖和一種感動。
這次是待到下午兩點才走,期間,媽媽睡過去兩次,每次又是堅持著醒過來。一直到最後,讓燦燦回去休息,又說以後不用來了。
就這麼幾個字,含糊著說上好久,是陪護警察連問帶猜猜翻譯出來。
張怕很忙,總是沒有空閒時間,可是他願意荒廢大半個白天站在病房門口。
在回去路上,金燦燦說:“我以後對你會比對媽媽還要好。”
張怕笑了下:“只要你願意,明天還來。”
金燦燦想了下說:“不了,一週來一次,我們下個禮拜再來。”
張怕說:“沒事的,你要是想見她,什麼時候都可以來。”
金燦燦不說話了。不過第二天沒有再來,張怕問話,她說要學習。
張怕知道小丫頭有太多顧慮,隨著年紀越大,小丫頭笑聲就越來越少。以前滿走廊都會是她咯咯咯咯的笑聲,也有到處亂跑亂撞的快活,現在沒了。從上次跟她說過媽媽的事情之後,小丫頭就特別安靜,甚至是很少說話。
這不是張怕想要看見的樣子,可他要工作、小丫頭要上學,想要好好陪她也沒有時間。
也是因為金燦燦媽媽的事情,張怕格外在意老爺子的身體,電話打的那叫一個頻,後來老爺子說:“你要是不想讓我安穩過日子就繼續打電話。”
害怕,真的是害怕。老爸當初取對了名字,原來人活一輩子,最真最深的情感就是怕。
禮拜天中午,陪小丫頭吃過飯,又問一遍:“現在去醫院?咱倆可以很快去,很快回來,不耽誤學習。”
“可是耽誤你工作。”金燦燦回道。
張怕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他就是不想讓孩子太早懂事,不但是金燦燦,還有孟小佳和張亮。不過目前看來已經失敗了三分之二,這兩個上了學的丫頭實在是乖巧!
下午三點鐘,張怕又問一遍,金燦燦直勾勾看著他,看上好一會兒才說話:“我媽媽是不是要死了?”
又是個不能回答的問題,張怕說不知道。金燦燦想了下說:“那我們去看她吧。”
張怕趕忙帶她出門。
媽媽在等小丫頭,儘管只能躺著,可是比昨天能多說話了。雖然沒一會兒又是讓小丫頭回家休息,也是說以後不要再來了。
這次回去的路上,金燦燦又問一遍:“我媽媽是不是要死了?”
張怕說:“我不知道怎麼回答。”
計程車司機很不滿意,特意看張怕一眼,見他沒有繼續說話的打算,跟小丫頭說:“孩子,咱不想這些事情,你想吃什麼?叔叔請客。”
金燦燦很有禮貌:“謝謝叔叔,我不吃。”
金媽媽是在週五走的,這次見面的五天後,張怕接到劉軍軍電話通知,張怕問:“你們這個,後面的程式怎麼走?”
“什麼程式?”劉軍軍問。
張怕回話:“人死了,要火化的,葬禮程式。”
“正常情況是通知家屬。”劉軍軍問:“你想幫忙辦葬禮?”
張怕說不辦。
劉軍軍說:“我們先找家屬,找不到再聯絡你。”
張怕說肯定能找到的,最不濟,男監裡不是還關著一個?
劉軍軍嗯了一聲,結束通話電話。
張怕則是馬上回家,等小丫頭放學回家,張怕馬上找她說話:“你媽媽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