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然後用車子把積雪拉到太液池那裡。
“張銳,你在那磨磨蹭蹭的幹什麼呢。若是不快點把分配給你的區域幹活,今天中午你就別想吃飯!”這些幹活的太監之中忽然響起一個尖利的聲音,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只見這個說話的太監看上去四十多歲,長的尖嘴猴腮像個大馬猴似的,說來也巧,這個太監還真的姓候,名叫候三,是管理奉天殿清掃事宜的太監頭。
候三身為太監頭,自然不用幹活,他只需要監督其它太監幹活就行了。現在他正衝著一個年輕的太監大吼大叫,這個太監正是因為得罪周重,一下子從東廠提督貶到直殿監打掃衛生的張銳,只不過現在張銳卻對候三怒目而視,顯然很不服氣。
“哎喲~。你還敢瞪我,真當你還是當初的東廠督公啊?告訴你。現在你只是一個最低等的清掃太監。而且在灑家這裡,一切都得聽灑家的!”候三看到張銳竟然還敢瞪自己,立刻再次尖聲罵道。
“候公公,小的哪敢瞪您,只是咱們十幾個人打掃廣場,為何他們分到的打掃區域那麼小。而我要打掃的區域卻是別人的三倍還多,這麼大一塊地方,別說是中午了,就算是晚上我也掃不完!”張銳雖然心中怒火萬丈。但人在屋簷下,他無論如何也不敢真的頂撞候三,所以只能強忍著怒火低聲下氣和對方講道理。
掃雪的太監每人打掃一塊區域,誰先掃完誰就能去休息,而這些區域也正是候三劃分的,現在張銳要掃的區域是別人的三倍,明擺著是候三在為難他,所以他才如此氣憤。
聽到張銳和自己道理,候三卻是冷哼一聲道:“張銳,怎麼幹活是你們的事,但怎麼分配卻是灑家的事,我候三在直殿監做了這麼多年,該怎麼分配幹活還用不著別人來教!還是那句話,中午幹不完就不許吃飯,別以為你還是當初權勢滔天的東廠督公!”
太監不能人道,心理本來就比普通人要扭曲,所以太監之間的傾軋也極為嚴重,高階的太監欺壓低階太監也是常有的事。特別是張銳當初年紀輕輕就提到張永的學識,成為東廠提督太監,這讓宮中的大部分太監都十分的嫉妒,特別是像候三這種年紀比張銳大,但混了幾十年卻還只能在直殿監做個清掃太監頭的人,心中對張銳更是嫉妒無比,現在張銳落到他的手上,他自然要想辦法整治對方一番,這會讓候三獲得更大的成就感。
看到候三的態度如此強硬,而且還三番五次提起他以前做東廠督公的事,這讓張銳更是怒火萬丈,恨不得一拳砸到對方那張可惡的臉上。不過張銳卻不敢,因為宮中的太監中階級森嚴,以下犯上更是重罪,甚至很可能會被私自處死,到時候三隨便編造一個意外死亡的理由,就算上頭知道了真像,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根本沒有人會可憐他。
想到打上司的嚴重後果,張銳只得悄悄的鬆開了袖子裡攥緊的拳頭,同時低下頭認錯道:“多謝候公公教誨,小的知錯了,我這就去打掃!”
看到張銳低頭認錯,候三再次冷笑一聲,心想就算是普通的東廠督公又如何,現在還不是要向自己低頭?這讓他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另外他也很想看看張銳幹不完活捱餓的樣子,想必肯定十分有趣!
不過沉浸在滿足中的候三沒有發現,就在張銳轉身去幹活的那一瞬間,他臉上立刻閃過一道猙獰無比的神色,緊咬的牙關兩側青筋爆起,看上去像是一頭擇人而噬的惡狼。
張銳現在心中滿是仇恨,他恨候三、恨周重、恨谷大用,甚至連以前提拔他,後來卻把他拋棄的張永也恨上。想他以前身為一個堂堂的舉人,卻因為一些意外入宮做了太監,後來拼命的巴結上張永,好不容易才坐到了東廠提督太監的位子上,但僅僅因為得罪了周重,結果竟然一下子被打落塵埃,落到現在這種任人欺凌的地步,這讓張銳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所以他現在把所有人都給恨上了,甚至若是有機會的話,他想要殺光所有人!
不過無論張銳心中有多少仇恨,最後也沒辦法幫他完成今天的掃雪任務,等到中午時,別人都把雪掃完運走了,唯獨只有張銳的那片區域才掃了一半,結果又是被候三一頓臭罵,中午飯自然也就沒有了。
等到張銳一直掃到黃昏時,總算是把自己那塊區域的積雪給清掃乾淨了,但是候三非但沒有滿意,反而又罵他下午沒有去幹其它的活,結果讓別人幫他幹了,所以今天晚上的晚飯他也別想吃了。
晚上張銳強忍著飢餓,拖著沉重的身體回到住處。以前他做東廠提督太監時,不但有自己的獨院,而且還有幾個小太監伺候,不過自從丟失了督公之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