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自然是我,那又如何?”
“你也知道你以前橫行霸道,欺壓良善,做過多少令人髮指的事了。以前大家為了維持勢力平衡,誰也不來多事追究,如今真要把過去的事都掀出來,罪足致死。你縱不怕死,可是大哥呢?大哥與你一母所生,能忍心看你受死嗎?
他若要一力維護你,只怕也難免受連累,不如我先一步把你帶走。那邊七叔會下詔書,說是你行為不檢,把你罰去守皇陵了。先一步平了天下人之怒,這樣不好嗎?”
蕭遠神色冰冷:“果然大仁大義,我現在是不是應該磕頭三呼萬歲?”
容若笑著搖搖頭:“好吧!我承認,我和七叔這麼做,也自有私心在。分開了你和蕭凌,你們彼此顧忌對方的安危,想來也就不敢太肆無忌憚了。只是這樣做,何嘗不是為了保全你。老實說,我並不喜歡你,你以前的作為,令人髮指。但是,在這個權力鬥爭的中心,誰的手上沒沾血,誰能自稱是正人君子。
我不相信有全然的壞人,不相信有無理由的作惡。念在兄弟之情,我願意試著原諒你,願意再給你一次機會。我不想骨肉相殘,不想天下人看皇族的笑話,也不想讓任何外國勢力以為,大楚國皇室內部仍然紛爭不休,他們還有可乘之機。但是,如果你們以後再做出傷天害理之事,就不要怪我了。”
蕭遠大笑出聲:“好啊!皇上你不怕我心狠手辣,不怕我背後刺你一刀,你儘可帶我往天涯海角而去。”
楚韻如柳眉一皺,怒道:“皇上這般待你,你卻……”
容若笑著拍拍楚韻如氣得微顫的手,止住她的怒叱,悠然笑道:“三哥,我們是好兄弟,我有什麼不放心的,咱們兄弟把臂同遊天下,又有什麼不好的。
不過,我那母后卻一直不放心我,臨行前拉著我一聲聲叮嚀,要我每天用飛鴿傳書給她報平安,如果我要出了事,不管是天災還是人禍,她都把帳算到你身上。先去斬了大哥的人頭,再賜死貴太妃,然後把我那千嬌百媚的公主姐姐貶為庶人,送到教坊去。”
望著慘然變色的蕭遠,容若笑得無比親切,表情比楚韻如懷裡的小白兔更純潔:“不過,母后實在是多慮了。你是我三哥,心疼我這小弟還來不及,怎麼會害我。這一路行程,想必三哥能與我相伴盡歡,要有了危險,必是要竭力保護我的,對不對?”
蕭遠臉色鐵青,眼中都是足可把天地焚盡的怒火,雙拳緊握,發出“咯咯”
的異響,額頭青筋迸起,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頓說:“自然,我們是好兄弟,我豈能不護著你。”
容若在心中狂笑,果然惡人必須惡人磨,對這種人講道理,不如學電視上大反派那樣威脅更有效。
他大獲全勝,精神煥發,神清氣爽,開開心心又抓了一塊糕餅送進嘴裡,吃得滿口溢香,斜倚著靠皆,從車窗裡打量車外景緻。
楚韻如順著他的目光望出去,忽然輕輕一笑,往外一指:“皇上可知道那是哪裡?”
容若見她指的不過是一所青瓦白牆的普通民房:“我怎麼會知道?”
“那是當朝董御史與愛女相依為命之所啊!”
容若一愣:“你從不出宮,怎麼會知道朝臣的家在何處?”
楚韻如悠然道:“以前我是皇后,自然是要想皇上之所想,急皇上之所急,為皇上把一切打聽周全。”
容若臉上一陣發紅,乾笑兩聲,忙顧左右而言他:“和你說過多少次,既出來了,千萬不能叫皇上啊!皇帝啊!這一類的話了。”
彷彿就是為了反駁容若的話,外面忽然傳來兩聲大叫。
“狗皇帝。”
“滾出來。”
容若頭疼得揉揉眉心,開啟車門,探頭出去,滿街都是被這兩聲喊叫嚇得目瞪口呆的百姓,後面那輛車上的侍月和凝香停下車,快步走了過來。
街中心站著兩個眉目異常清秀漂亮的少年,眼中都有熊熊的怒火,拿著寒光閃閃的劍,正對著馬車。
容若笑嘻嘻跳下馬車,一手拉一個:“你們倆又發什麼瘋?跟你們說多少次,我是黃哥哥,不是黃弟弟。”他一邊說,一邊衝四面八方賠笑:“不好意思,我兩個小表弟腦子有點毛病,大家見笑,見笑。”
容若硬扯了兩個正氣得七葷八素的大男孩上了馬車,外頭性德繼續趕車前行,裡頭容若把手一鬆,眼一瞪:“你們幹什麼?”
“正要問你幹什麼呢!一聲不吭就想跑,我們饒得了你嗎?”蘇良眼瞪得比他大,聲音吼得比他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