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遠處樹梢上的身影,卻絲毫不動。
浩浩長天,忽起烈烈狂風,似是上天也在應和人間的勇將強兵,凜凜軍威。
如此聲勢,如此急風,那樹梢上輕若飄絮的身影,竟連衣角也沒飄動一下,就連他足下的樹枝、花葉,也似鐵石鑄就,非草木所生,完完全全不受狂風影響,紋絲不動。
趙允文遙望那似自亙古以來,就足踏樹枝,飄浮半空,至今已億萬萬年,猶能自此再永恆存在萬萬億年的身影,臉色肅然,雙手摘下鞍上長槍,握槍的手不可抑制地微微顫抖,可是他攔在蕭逸之前的身子,卻沒有移動分毫。
在無數人掩護之下的蕭逸,雙目久久凝視雪衣人飄然如仙的身影,眸子裡異樣的神采時隱時現。
在他身畔的蘇慕雲,眼神也一直停留在雪衣人身上,良久,才沉聲道:“這個人,不是刺客……”
這似乎是一個斷言,又似乎是一句未完的話,後面他還想說什麼,沒有人知道。因為在此之前,那遠處樹梢上的雪衣人,已朗聲長笑,拔劍出鞘。
劍就佩在他身上,可在他拔劍之前,根本沒有人發現他身上有劍,他的人就吸引了旁人所有的注意力,再沒有人在面對他之後,還能分心去看其他的任何東西。
長劍出鞘時,綻起一道驚世的光芒,反映著高空烈陽,其銳其烈,卻遠遠勝過了太陽。
他悠然撫劍,動作溫柔而多情,就似全不知有無數強兵勁馬,正以他為目標,飛速集結。
眼前人如潮、馬似浪,他卻絕無半分退意,伸手在劍身一彈,長劍立做龍吟,頃刻間壓下了滿天風聲、人聲、馬聲,甚至是所有人的心跳聲、呼吸聲。
只有那劍上龍吟,久久迴盪,竟似永遠不會消散。
他的笑聲在此時響起,一邊笑,一邊長劍遙遙指向蕭逸:“可是大楚攝政王?”
他的笑聲如劍掠長風,浩蕩激揚,他問話的聲音,若劍劈蒼穹,鋒芒無匹。
他在樹頭執劍而問,目光遙遙望來,蕭逸卻只覺身前幾千精騎彷彿根本不存在,那人的目光和笑聲,早已穿透一切,直指而來。
此時此刻,蕭逸不但不覺畏懼,反感一股豪情上湧,朗聲道:“正是蕭逸,久聞閣下劍法絕世,蕭逸今番得見,三生之幸。”
雪衣人朗笑一聲:“你握天下權,我仗掌中利。不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