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令牌歸你。”
“你不是為這令牌而來?”楚天琪竹緣裡射出一道驚愕之光。
姜鐵成淡然笑道:“黑、白令牌已在你手中,我要這兩塊令牌又有何用?不如一併送與你了。”
這話與其說是說給楚天琪聽,倒不如說是說給李天師和劉中道聽的。
李天師轉臉面向楚天琪,手在琵琶空弦上一陣急撥,劉中道看著李天師撥絃的手指,眼眶中泛起一片血絲。
好一個老謀深算的捕快!楚天琪眉頭一皺,心中殺心頓起,決不能放走這二人!
心念剛動,姜鐵成已沉聲斷喝:“別動!想殺人滅口?有本捕快在此,容不得你胡來!”
楚天琪不覺一陣猶豫。他並非一定要殺這二人,不過宮主之命他不能不從,再說若放過這二人,以後的兩塊令牌就難奪了,可是自己能勝得過姜鐵成嗎?若再加上二人聯手……”
突然,李天師琵琶往上一舉,“砰!”半空爆出一團刺目晶亮的光球,隨後一團濃煙從空中罩下。
姜鐵成和楚天琪同時託身躍退數丈,搶向上風田地。
風吹草垛窸窸發響,濃煙漸散,田間已不見了李天師和劉中道的身影。
剩下的只是枯梗雜草,風和陽光,還有那依然對面站立的姜鐵成和楚天琪。
“這就是六殘門的火焰毒彈?”楚天琪問。
“不錯,你很有見識。”姜鐵成凝視著楚天琪若有所思。
“過獎。在下只不過是聽師傅提到過此物而已,今日算是開了眼界。”
“謝謝你放了他們。”姜鐵成手一揚,綠、黃令牌已從手中丟擲。
天下第一捕快果然講信用!
楚天琪接住令牌,揚起頭,拱手道:“謝謝捕快贈送令牌。”
“你我各所有求,不必客氣,”姜鐵成還想說什麼,但話語一頓又咽了回去。
楚天琪摘下頭上竹笠,明眸凝視著姜鐵成,沉聲道:“捕快叫我把楊紅玉送到瘋人谷;是否要陷害在下?”
姜鐵成鎮定自若:“此話怎講?”
楚天琪目光如電:“鵝風堡的人找上我了,說我劫走了楊紅玉。”
“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是救還是劫,你我心中明白,日後真相大白,也自有公論,你怕什麼?”姜鐵成把樁偌大的震動武林的事,說得輕輕巧巧。
這一來,楚天琪反倒是無話可說。
他思沉片刻,道:“秘宮十七位兄弟是你請來的?”
“是的。”姜鐵成倒是爽快已極。
“丁香公主也是你請來的?”楚天琪提到丁香公主名字的時候,聲音不覺有些微微發抖。
“是的。”也是直言不諱的回答。
“為什麼?”他倒有些明知故問。
“在下曾受南王府郡主娘娘之託,尋找當年被人劫走的曾孫兒,聽說南天秘宮曾收留和劫到一些孤兒培育成殺手,其中十八位十八歲的少年殺手和郡主娘娘的曾孫兒年紀相仿,於是我便請他們來望江樓,讓丁香公主辨認,難道這有什麼不對嗎?”姜鐵成聲音不高,卻是理直氣壯。
楚天琪陰沉著臉:“捕快對南大秘宮的內情可知道得不少。”
姜鐵成冷漠著臉:“天下第一捕快沒有不知道的事。”
“你是如何將秘宮十七位兄弟請到此地的?”
“對天下第一捕快來說,沒有擄不到的案犯,沒有辦不到的事情。”
楚天琪還想問什麼,姜鐵成右手二指納入口中打出一個響哨。
“哎——”一聲駿馬長嘶,一團火焰從黃龍崗樹林中飄出。
赤兔!姜鐵成已從農舍將赤兔神駒領出來了?
楚天琪在思想之際,姜鐵成身形驟起,一連幾躍,已搶上丘崗,彈身縱上馬背。
赤兔扭頭又是一聲長嘶,山崗震動,四野嗡鳴。
他看得出赤兔那雙瞧著他的眼裡,充滿著眷戀之情,那嘶鳴聲中充斥著渴望和期待。
是對自己,還是對雪玉神駒!
他真想衝過去奪下赤兔!然而,他始終未動,一步也不曾動。
姜鐵成撥轉馬頭,一挾馬腹,赤兔四蹄翻揚,剎時絕塵而去。
自己是否也和現在的赤兔神駒一樣,違背心願地受人駕馭?
肖玉是否真在南天秘宮之中?
自己要不要真替丁香公主在秘宮殺手中尋找肖玉?
得得得得!身後傳來了急驟的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