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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三十六騎,依次登上渡船。空然大師六騎也隨後上船。

定然大師對空然大師道:“怎麼,你們也要去廣賢莊?”

“不。”簡短明瞭的回答。

“那為什麼上船?”

“聽說廣賢莊前的山隘口還有人在搗亂,所以我決定護送你們過隘口。我們是護法僧,你們是佛法僧,我們護送你們本是份內的事,不是嗎?”

定然大師默默地點點頭。他雖是大佛堂溫和派的人,但對空然大師歷來尊重,兩人關係也甚好,說實話,他還真願空然大師能與他們一道去廣賢莊。

群豪相繼登船,渡船連人帶馬載向對岸。

楊玉、石嘯天、陳青雲與智仁、定然、空然等人共乘一船。

誰也沒說話,沒吭聲。雖在河面,風大浪急,空氣仍是顯得沉悶壓抑。

楊玉在想,空然大師既是父親的朋友,為何派三位護法幫助百合神教教主,到鵝風堡先要劫娘,後要掘孃的墳?

石嘯天為何對三位護法裝著不認識?

他們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玉哥!”他耳旁響起了石嘯天甜蜜、誘人的聲音,頓時,心中的疑雲消失,取而代之的又是一個個綺麗的夢。

石嘯天一面用媚功控制著楊玉,一面再次審度著自己的計劃,她發覺計劃中有個最大的漏洞,那就是未曾預料到空然大師的出現。

她越是細想,就越意識到空然大師將是她最可怕、最危險的敵人!

其實,她沒有任何根據和理由,她只是一種潛在的意識。然而,女人的這種意識,往往比巫婆的預言還要靈驗。

上岸後,行不到十里,便是通向廣賢莊的山隘口。

山隘口,又堵塞著一群人。

空然大師說得不錯,和大汶口渡口一樣,山隘口也有人搗亂。

一張八仙桌橫在道中央。

桌旁兩根長竿挑著一幅對聯。

上聯:積德行善來世圖報

下聯:修復少林廣求募捐

橫批:一兩過關

桌前一隻開口木箱,箱上貼著一紙,紙上寫著“功德箱”三個大字。

功德箱旁站著兩個身披袈裟的光頭和尚。

這兩個和尚,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高的往人前一站,高出一個頭,一張國字臉上掛了一溜子絡腮鬍,濃眉,大眼,闊嘴,倒也威風。此時站在路口,儼然一位把關守塞的武將。

矮的往人前一站,伸頭不過人肩,長得獐頭鼠目,面瘦如骷髏,皮肉像是貼上去的一樣,用繡花針也挑不出四兩肉的臉上,滿是狡詐神色。

這二人不別人,就是江湖上惡名遠揚的五法大師和六不禿僧。

五法大師原法名圓雲,本是少林寺中弟子,生性好鬥,惹是生非,非但如此,他還自作聰明,創立“佛學”與佛門分庭抗禮,脫離少林寺後,他曾建立了佛學堂,立下了自己的佛法、道法、學法、歸堂法和刑法。他那狗屁不通的佛學堂,不到一個月就散夥了,但他卻得了個“五法大師”的美名。從此以後,每逢寺院講佛論課,他總要設法搗亂,是佛門中的大惡人。

六不禿僧,原法名色空,也是少林寺中弟子,只因不守寺規,偷雞摸狗,暗宿娼妓,被逐出山門,此後他便流落江湖,為非作歹。他也不還俗,仍是和尚打扮,自稱“六不大師”,不戒酒,不戒葷,不戒色,不戒偷,不戒搶,不戒殺生。人們恨他劣行,故稱之六不禿僧。

他倆的體形外貌心性完全不同,卻有兩個共同之處。

他們同是被逐出少林寺的和尚。

他們同是少林寺中武功極高的高手。

否則,他們決沒有這種膽量,敢在這群雄集萃的山隘口設下關卡,也決沒有膽量打出為少林募捐的旗號。

有人在投錢過關。

投錢的人大多與少林無關。他們不願得罪這兩個大惡僧,或裝作不識,或裝聾作啞只認募捐物件,不認收捐之人,匆匆投錢跨過關去,把兩個惡僧留給後面的人去詛咒。

停步在隘口道上的人,大多是與少林寺有些瓜葛的人,他們可絕不能向兩個被少林寺逐出山門的敗類募捐,修什麼少林寺。這是對少林寺的極大侮辱。

與少林寺關係密切的人中,出家人自是佔多數,因此停在隘口的人群中差不多有一半是和尚道士。

這些和尚和道士中已有十餘人帶傷,他們都是想替少林寺出頭,挺身而出,而被兩大惡僧打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