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毛點點頭,心裡卻在想:“他怎麼知道我是姚阿毛?”
兩名鏢丁臉上立即堆滿了笑:“原來是姚小爺到了,鏢主正在內廳等候你呢。”
“鏢主?”姚阿毛困惑地瞪起眼,“鏢主是誰?”
鏢丁笑了笑道:“就是你舅公公呀。”未等阿毛回答,鏢丁擺擺手道:“請姚小爺,隨我來。”
姚阿毛眨了眨眼,壯起膽子,走進萬勝鏢局大門。
門裡一座大院,兩棵老槐樹聳立左右,翠蔭如蓋兩個傭人在打掃著院中的落葉。
鏢丁引著阿毛,踏過青石道,繞過威武堂廳,走進中庭院。
偌大的一個練武坪。
插著十八般兵器的兵器架。地上擱著鐵槓、石鎖和各種練功的木樁、器械。
但是,練武坪上冷冷清清,不見一個人影。
冷清之中還隱透著陰森。
阿毛皺起了眉頭。
他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鏢局應該是個熱鬧的地方,眾人喧譁,熱氣騰騰才對。
可這萬勝鏢局卻象個冷清的寺廟。
難道舅公公出事了?
他年幼無知,但卻機靈得很。
鏢丁走到內廳門前,向守候在廳門前的鏢丁說了幾句話。
廳門開啟。
鏢丁對阿毛道:“舅公公就在裡面,你進去吧。”
阿毛下意思地摘下肩上的包袱,抱在懷中,走進內廳裡。
這是鏢師們議事的地方。
姚萬應端坐在廳內的靠椅中,身後站著兩名執刀的鏢丁。
姚萬應年過五旬,體形微胖,頭上青巾挽發,身著青綢衫,一副斯文模樣,不象鏢主,倒象個教書先生。
他面色憂悒,目光陰沉,心事重重的樣子。
阿毛走上前,在他面前站定,一雙晶亮的小眼盯著他。
姚萬應從椅中站起,蹲下身,瞧著他:“你是阿毛?”他暗中向阿毛使了個眼色。
可惜阿毛沒明白他眼色的含意,只是皺了皺眉,點頭道:“不錯。”
“阿毛!”姚萬應熱情地呼叫一聲,伸臂摟住阿毛,把嘴貼到他臉上。
“給姚小爺徹茶!”靠椅旁的鏢了一聲吆喝。
姚萬應急忙鬆開手,退回到靠椅中坐下,並招呼阿毛在身旁的椅中落坐。
阿毛一雙小眼死盯著姚萬應,雙手摟緊懷中的小包袱。
這個舅公公也似乎有些不對勁兒!
一名小童送來一盅香茶,擱在阿毛椅旁的茶几上,然後迅即退下。
“咳!咳!”姚萬應咳嗽兩聲道:“阿毛,矣姆叫你來鏢局幹什麼?”
阿毛目光掃過四周,廳內除了姚萬應和椅旁的兩名鏢丁外,沒有別人。
阿毛目芒閃了閃:“你是舅公公姚萬應?”
姚萬應眨眨眼:“當然是。”
他為什麼要眨眼?阿毛心念一閃。
他想了想道:“為何不見舅矣姆?”
“哦,”姚萬應支吾了一下道:“舅矣姆接鏢去了,不在鏢局。”
阿毛眼珠一轉:“你知道我矣姆叫什麼名字?”
姚萬應道:“姚蘭芝。”
阿毛又問:“矣姆的絕活是什麼?”
姚萬應道:“捏泥人。”
阿毛長吁口氣,將手中包袱放到茶几上:“這就對了,你是舅公公姚萬應沒錯。”
“阿毛……”姚萬應話剛出口,復又頓住,臉色有幾分異樣。
阿毛卻興沖沖地解著包袱道:“矣姆叫我來,送一個小泥人給您,小泥人中有……”
“不要!”姚萬應陡地一嚷。
阿毛雙手按在包袱上。糟糕,萬勝鏢局果真出事了!
刷!一把鋼刀架在了姚萬應的脖子上。
嗤!一隻鳥爪也似的大手奪走了阿毛手下的包袱。
姚萬應因穴道被制,只能眼睜睜瞧著架刀上脖子的鏢丁,毫無辦法。
阿毛被嚇呆了,癱軟在椅子中,看著鏢丁將包袱中的東西抖落到地下。
幾件破衣飄落到地。
姚萬應身子一動,一縷鮮血從頸脖滲出。
鏢丁沉聲喝道:“別動!別忘了你妻子和孫兒還在我們手中。”
一把鐵皮尖刀、兩個木陀螺墜落地上,隨後是一塊紅綾布裹著的東西墜落下來。
鏢丁伸手接住紅綾布裹,臉上透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