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琪沉聲道:“聽我一句忠告,你現在還鬥不過門主,瞞不了的事最好不要瞞他。”
“謝凌莊主指點。”王秋華拱拱手,瞪了胡玉鳳一眼,轉身走向秘室房門。
胡空淨拉開了石門。
當王秋華跨出石門的瞬間,腦際閃過一道靈光。
若利用楚天琪來對付範天蒼,豈不是絕妙之計?
楚天琪望著王秋華的身影消失在石門外,這才把眼光轉到胡玉鳳身上。
“天琪。”胡玉鳳故作媚態,發出一聲蕩人心扉的嬌呼。
楚天琪冷聲道:“我說過了,你該叫我莊主。”
“莊主。”胡玉鳳立即改口道:“我雖是範天蒼的妻子,但實際上……”
楚天琪冷電似的目光盯著她,打聽她的話:“我不僅知道你是範天蒼的妻子,而且還知道你是王秋華的情人。”
“莊主!”胡玉鳳眼中閃著淚花道:“請你相信我,我是真心愛你的。”
她言辭真摯,神態楚楚憐人,無論哪一個男人都會相信她,同情她。
“我知道你愛我。”楚天琪沉靜地道:“否則,你就不會串通王秋華扮我,假裝幽會,氣走楊紅玉了。”
連這件事楚天琪也知道了!
胡玉鳳只覺頭皮一炸。“我……”
“你不用多說了。”楚天琪道:“你以前做過什麼,我不會計較,但重要的是以後一定要忠心於我。”
“那還用說!”胡玉鳳急聲道。
楚天琪緩聲道:“今後陰殘門所有的事和門主及王秋華的行跡,你都要如實向我稟告。”
“是。”胡玉鳳順從地低下頭。
“帶鳳嫂回小閣樓房休息。”楚天琪擺手下令。
李冰心領著胡玉鳳從觀音畫像暗門,走出秘室。
楚大琪經身站起,目光痴呆地凝視著室內的燭光。
神臺靠椅“吱吱”響了幾下,隨即旋開,李靈琪從暗道裡鑽了出來。
楚天琪頭也沒回,即問道:“情況怎樣?”
李靈琪趨前數步,拱手道:“稟莊主,楊大俠和宋豔紅在蜈蚣鎮外遇到段一指夫婦,已和他們一起去黃山了。”
楚天琪輕“嗯”一聲。
楊玉和宋豔紅與段一指夫婦在一起,就用不著擔心了。
他了解段一指,這個獨眼神醫哪怕是拔一把野草,抓把黃砂,也能保楊玉沒事。
李靈琪又道:“洪城暗探送來訊息,赤哈五爺已化名馬大洪由青城派掌門弟子陸仲春引薦掛牌,三日後即上生死擂,聽說他揚言要點戰鵝風堡莊主。”
楚天琪冷聲一哼,眼中進出兩道精芒。
李靈琪問道:“莊主是否打算即日起程,前去赴擂。”
楚天琪緩緩地搖搖頭。
李靈琪道:“莊主不打算為懷玉報仇了?”
楚天琪陰沉著瞼道:“在見到範天蒼之前,我絕不能輕舉妄動。”
李靈琪眉毛一挑,低頭道:“屬下明白了。”
楚天琪扁扁嘴唇問道:“楊紅玉情況怎麼樣?”
李靈琪道:“屬下一直送她到西山口大道,一路順風,只是……”
“只是什麼?”楚天琪急聲問。
“只是屬下發現有幾個神秘人暗中跟著馬車。”
“神秘人?”
“是三個藥材商人。”
“他們真實身份?”
“屬下不知。”
楚天琪沉下臉道:“在未查實他們身份之前,你為什麼要返回?”
他聲音不高,但十分冷厲,還帶著幾分焦慮。
“稟莊主。”李靈琪忙答道:“屬下發現那三個象是在護送楊紅玉的馬車,對她並無惡意,所以我就……”
“辛苦了。”楚天琪揮手打斷他的話,“你去好好歇息吧。”
“謝莊主。”李靈琪躬身退下。
楚天琪佇立良久,突然跪倒在觀音畫像前,虔誠禱告起來。
四十六、藥材商與浪子劉七
傍晚時分。
凜冽的北風夾著冰涼的雨珠,刮過田野。
孤零零的禿樹,在冷風中抖索,低低地申銀。
除了這宛若冤魂抽泣的申銀之外,什麼聲音也沒有。
官道上空蕩蕩的,一片死寂。
這天氣,這時光,誰還會趕路?
天銀客棧錢老闆準備打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