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時的光景。
他和清宇永遠不會忘記第一次見到素錦魅的情形,那時的她正躲在孤兒院外一棵桃花樹下,坐在藤條編成的鞦韆上。一個搖頭晃腦的女孩,光著的小腳搖搖晃晃的接著飄落的花瓣。烏黑的髮絲在春風中不安分的飛舞著,偶爾頑皮的遮住她的臉頰。肌膚如雪般亮麗溫暖,眼睛像夜空綻放的星星一樣明亮,她嘴裡含著一朵桃花直直的盯著驚得目瞪口呆的他們。忽而衝他們一笑,明豔光潔得令他神魂顛倒。
那場本是為公司舉辦的慈善活動,他們本不必來的,但清宇想看看那些他們捐助的孩子們,他也明白清宇是想起了他們的身世,因此,他陪同清宇一起來了,反正也不會花大多時間,他想著。
直到現在,他還時常想著,若是當年他沒有去參加那場慈善捐助會,若她那時候不曾到院子裡盪鞦韆,若他沒有在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若當時他和清宇沒有去的話那麼,十年過後的今天,又會是怎麼樣的情景呢?
無法想象,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依舊會是冷靜沈穩的,不動如山的,也依舊不知道什麼叫做愛情。
一見知卿即斷腸。
也就在那時,他就讓自己的心整個陷了下去,從此無藥可救!
這一陷,就是十年。
自小受到的教育,使他的情緒向來不會輕易外露,一向冷漠的他,對任何事物,都不太在意。這樣的個性,造就了他今天的這種樣子。不動心則已,一旦動了心,就再不更改!也不知這樣的性格是好是壞,致使他罔顧了她的意願選擇了不放手。
坐到床畔的俊目凝鎖麗顏上細牽起的雙眉,眼皮下的瞳仁不時在輕顫。他輕挽起她的手,
“我從不知追憶過往有什麼必要,因為這一生,我沒想有什麼想挽回的事把你當作娃娃如此,縱然和宇一起分享,我也不覺當初有任何錯。”
他喑啞的笑聲有些微妙的異樣,像是對過往一種渴求的落寂。
“可是如果時間能再回頭,我希望遇到你時,留給你的不是噩夢般的陰影我多希望希望你能對我笑,多希望能在你的眼內看到我的存在,明知你心中不喜歡我們,我還是不想放掉這一生唯一讓我想付出感情的人。”
十年了!他,愛上了她,足足有十年了呀十年前的那一天,對他而言,鮮明得就像在昨天才剛發生的一樣。
“你恨我們的殘忍、霸道,但除了這樣,我不知道,要怎麼讓你看著我,要怎麼才可以得到你的感情,抱你入懷。”
外人都說他的個性是淡漠的,連親如弟弟的清宇都很少能看到他過分的情緒變化。卻又有誰知道,掩蓋在平靜的面具之下的,是一顆如同火山噴發般激越的心,而他,在錦魅面前永遠無法維持那張平靜的面具
“過去的事,我無法改變,我只能對你,用我知道的辦法,我只是不知道我敢不敢把你放入心中,接受你成為我的答案。很多事我無法改變,我成長在那樣的一個環境裡,無法改變我曾經做過的每件事情,無論你認為它多殘忍,多無情,在那樣的環境下,我只知道這樣的手段,我接受的想法一直如此,如果你不喜歡,你來改變我們,告訴我們你喜歡的,討厭的,讓我瞭解你。”
收回所有的心思,他重新將目光移至她的臉上,不知道她是不是睡著了,依舊深沈無波,沈得似乎對他複雜糾纏的心一無所知。也不知道自己剛剛一番深情的表白對方有沒有聽進。
他,就這樣痴痴地望著她,一動不動,任由自己的心被一點一滴地蠶食,如同每一個有她在身邊的夜晚。
part。44
慕容白雅剛踏進颯漠別墅的門時,風清堯和風清宇已經喝得半醉,他們面前擺著數瓶乾紅。她舉起一支水晶質地鬱金香型高腳杯,輕輕晃盪杯內醇厚的血紅色液體,湊在鼻間微嗅。
“敗家子,1990年份皇家鷹鳴赤霞珠被你們這樣牛飲”
她放下酒杯,望著他們微醺且帶著血絲的眼,潮紅得一模一樣的豔麗臉龐,清清喉嚨,
“如果是找我喝酒來的,恕不奉陪”
“錦兒想見你。”
風清宇終於開口。
“怎麼了?你們這次這麼尊重她的意見?”
白雅眼角明顯地挑起一絲嘲諷,端的是冷豔動人。可惜風清宇瞥了瞥她,視而不見,
“她已經好幾天沒跟我們講話了,剛剛她說想見你”
“是不是你們玩得太過火了?還不打算放過她嗎?”
慕容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