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師大很快就怒氣全消,事實上她的憤怒,也是對厲斜而發,並不是對這個英俊而又為人厚道的青年發作。
她聲音和態度都恢復如常,道:“不,我目前沒有任何成就,將來亦不會有。可以說我是個微不足道的人。而厲斜卻必將是危害天下武林之人,我的賤軀微命,如能換了他的,目是划算,也算得是我對世人唯一的貢獻。”
她說得很平靜,亦很堅決。
沈宇聳聳肩,道:“看來在下是無法說服你的了?”
青蓮師太道:“你自身尚有無窮煩惱,這件事你就少操心吧!”
沈宇拱拱手,道:“既然如此,在下暫且告退。”
青蓮師太合十還了一禮,道:“但願我佛垂佑,沈施主家門仇冤早已平反清雪。”
“謝謝大師。”
他舉步行去,心想:“我雖是不能勸服你,但我可以趕先一步,截住厲斜。”
他才走了四五步,只聽青蓮師太道:“沈施主請留步。”
沈宇依言停步,回頭問道:“大師有何吩咐?”
“沈施主打算往哪兒走?”
沈宇應道:“自然是返回城裡去呀!”
“貧尼大膽猜測量一下,你恐怕是往相反之路前行。”
“大師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們不必相瞞相欺,施主的打算,甚是明顯,但請你想想,與其你冒被殺之險,阻止厲斜前來,何不如由貧尼放手對付他?”
沈宇愣了一下,才道:“在下沒有這個打算。”
沈宇平生不打勝語,此是他性情如此,加上後天修養,亦不作興說謊,已成牢不可破的習慣。是以這刻被迫說謊,態度極不自然,如何瞞得過人?
青蓮師太道:“沈施主的用心,使人感激。可惜昧於事理,並且存著婦人之仁,適足壞了大事。”
沈宇暗自微笑一下,想道:“這是見仁見智的說法,況且我不一定會被殺,但無論如何,她的決心,以及自願捨身的悲天們人的菩薩心切,卻是十分可敬。”
只聽音蓮師太又道:“貧尼雖是苦口婆心相勸,但相信正如施主勸我一樣,不易收效。
因此貧尼不惜洩漏一個秘密,憚使施主答應不作阻撓之舉,只不知施主可肯答應?”
“大師若是須得洩秘,定必對某些人有妨礙,我瞧你不說也罷。”
青蓮師大並不氣餒,道:“這一個秘密,事實上無害於人。只不過昔日有過這麼一個默契須得守密而已,但這個秘密,說不定正是讓施主得以揭開令等奇怪行動之謎的鑰匙。”
沈宇不禁一霞,瞠目道:“大師可不是放做驚人之言吧?”
“貧尼身為佛門弟子,豈肯以不實之言相欺?”
沈宇沉吟道:“這真是很誘惑人的條件,而且亦是在下夢寐以求的奇遇,唉,大師你何必作難我呢?”
青蓮師太斷然道:“你答應我這條件我就說,不答應的話,我決不告訴你。”
沈宇終於屈服,道:“好吧,請大師賜告。”
青蓮師太道:“我們先宣告清楚,不論貧尼這線索,是否收效,但一旦說出口,而且是屬於無人得知的~件事實,你便須依約行事,不許以任何方式阻止厲斜前來,你認為公平不公平?”
“公平得很。”沈宇爽快地道:“大師清說吧,如果你拖延過久以致厲斜已經錯過,可別怪罪在下。”
他這麼一提,青蓮師太果然趕快道:“好,你小心聽著,照你所述,令尊殘害盟友之舉,決計不會沒有理由,即使是失心瘋,也有失心瘋的道理。換言之,令尊所以會忽然失心瘋,其中必有原因。貧尼以前曾經聽老一輩的人談論過,武功之道,深不可測。據說有一種手法,能讓人喪失理性,而做出悖情大逆之事,說不定今尊正是中了這等手法。”
沈宇不禁跳起來,道:“大師說得有理,今晚若不是承蒙大師點破迷津,在下一輩子也想不到這一點。”
青蓮師太道:“可是貧尼卻不知道天下間有哪一家派,懂得這等邪門惡毒的手祛。而且貧尼膽敢斷定,即使是目前各大門派的前輩高人,亦不會知道。”
“那怎麼辦呢?”沈宇頓時大為懊喪,道:“在下總不能逢人就問呀?”多青蓮師太道:“貧尼現在給你一條訪查的線索,至於你查得出查可出來,那就不得而知了”
她還未說出這條線索,突然停口,側耳而聽。
沈宇也面色一變,事實上他較早一點也聽到馬蹄聲。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