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漓地哭了足有十分鐘,郝佳才漸漸止住了悲聲,但依舊靠在趙文強寬闊的胸前不願離開。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不覺得孤獨,只有在這個時候她的心神才徹底鬆弛下來。
趙文強小心翼翼地捧起郝佳的臉,在她微翕的嘴唇上輕輕吻了一下,見她沒有躲避,他這才吻住她的嘴唇,久久不願放開,直到雙方都喘不過氣來為止。郝佳大腦一片空白,只覺得身在雲端,除了熱烈地回應著對方的熱吻,她不知道還能做什麼。她的反應助長了趙文強的勇氣,他的呼吸越來越粗重,他的臉頰越來越紅,他的手也越來越大膽,竟解開了郝佳的前胸衣襟。
“不、不要!”郝佳本能地保護著自己的禁地,但渾身酥軟,根本無法抵禦趙文強的侵犯。他邊解開郝佳的衣衫,邊呢喃著:“郝佳我愛你!我要帶你離開這裡,去一個沒人能找到的地方,永遠不再回來!”
郝佳心中再次泛起那種難以言述的溫暖,漸漸放棄了抵抗,不由自主地軟倒在沙發上,緊閉雙眼任由對方完全解開自己衣衫壓到身上,就在這時,趙文強手臂上有個硬硬的東西硌著了郝佳的身子,令她陡然一驚,頭腦頓時清醒了許多。
“這是什麼?”郝佳說著摸到那個細細的東西,不等趙文強反應過來,她已從他的衣袖中抽了出來。那是一根十幾公分長的鋼刺,細細的只有鉛筆芯粗細,一頭是筆桿粗的柄,一頭則銳利如針。郝佳突然清醒過來,一把推開趙文強提高聲音喝問道:“這是什麼?”
趙文強一愣,臉上的紅暈陡然褪去,半晌沒有開口。郝佳翻身而起,拉上衣衫遮住胸脯,面色煞白地瞪著趙文強一字字問道:“是你殺了我媽媽,還有衛警官?”
趙文強面色發白,迎著郝佳的目光點了點頭:“不錯,他們是我所殺!”
“為什麼?”郝佳只感到心中一空,頓如高空失足,頭腦一片混亂。
趙文強望著郝佳坦然道,“接受命令,除掉知情者。這是我的本職工作!”
“本職?工作?”郝佳一時沒理解對方的意思。
“是的!”趙文強坦然望著郝佳,“我十二歲進入陸軍特種訓練營,十七歲畢業於特種學校,專司暗殺和監視,代號009,一年前轉入本市第一中學,主要任務就是監視你。”
“監視我?為什麼?”(|)
“不知道,我只接受命令,執行任務。”
“這麼說來趙葆初也不是你父親?這兒也不是你舅舅的家?”郝佳漸漸有些明白了。卻見趙文強點了點頭:“趙葆初不是我父親,我的社會關係全是偽造的。”
“為什麼要監視我?又為什麼要殺我媽媽和衛警官?”郝佳厲聲質問。
“我不知道為什麼要監視你,”趙文強道,“至於殺人,那是因為上邊的命令,要除掉一切知情者。我只知道接受命令,然後一絲不苟地執行。”
“所以你就殺害了我媽媽和衛警官?他們究竟知道了什麼?”郝佳憤怒地問道。
“我接到上邊的命令,這次實驗已經洩密,為了不在群眾中引起誤會和恐慌,所以要除掉知情者。第一個就是衛警官,第二個就是你,你媽媽因為給你通風報信,所以也在清除之列。”趙文強神色坦然。
郝佳回想起方才自己的軟弱,只覺得羞憤難當,厲聲問道:“你在清除我之前,還想欺騙我的感情和身體?”
“我沒有欺騙你!”趙文強定定地望著郝佳,澀聲道,“我方才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發自內心!許下的諾言對天地可表!我在這一年多時間的監視中,已經對你心生愛慕,就在你方才撲入我懷中那一刻,我突然意識到,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遠遠超過了我的職責,甚至超過了國家利益!我願意為你放棄一切,逃到一個沒人能找到的地方,開始一種全新的生活。”
“你還想騙我!”郝佳突然跳起來,發瘋一般向趙文強撲去,手中的鋼刺閃電般刺向他的胸膛。想到媽媽和衛警官的死,自己也差一點就被他所騙,她的心中就只剩下仇恨和羞憤。尤其她方才是如此的感動,曾經是如此暗戀對方,當這種愛被利用被侮辱被欺騙之後,它就徹底變成了恨。方才愛得有多深,此刻就恨得有多烈。
趙文強慌忙後退,側身避開郝佳的刺殺,跟著抄起沙發墊抵擋郝佳瘋狂的進攻。墊子被鋼刺一劃而破,鴨絨像雪片般撒了出來,紛紛揚揚瀰漫整個房間。郝佳在右手鋼刺被趙文強一把抓住的同時,左手已抄起桌上一支簽字筆,在紛紛揚揚的鴨絨掩護下,閃電般插入了趙文強的脖子。
“啊!”鮮血飛濺而出,趙文強一聲痛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