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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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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那種因為久仰就一定要鑽天打洞去攀結的人,我相信人世間必有某些緣分,能讓你認識你的同袍或者敵人,使你體味人生的情仇或者恩怨。後來的事實也證明,我確實無意之中結識了許多死生師友,正是這樣一些勝緣,使我覺得今生不虛。

1999年,“欽命要犯”曉波君第二次出獄。這個當年以“黑馬”之稱轟動文壇,後來又因“四君子”之名而深陷囹圄的哥們,此刻已然妻離子散,同樣窮愁潦倒了。他是政府的人質,失業原本正常,且不許出國,更不允許在國內出版發表文章,這就難免讓人絀於生計了。那時幸好有個俠義的女子在西邊的小屋裡收容了他,但誰要去探望,那是要受到盤問的。我是過來人,知道人在困境中,可能更要面子,因此一般朋友的接濟,往往還不願領受。再說多數人在那時也還算是末路文人,杯水車薪,實在也不足以割肉療飢。我們能做的,也就是請他搓幾頓,或者秀才人情紙半張――送幾套書籍聊慰寂寞。

某天,老友周君給我電話,說他和曉波及朔爺約我晚上去香格里拉小酌,我自然竊喜,可以近距離看看這廝的嘴臉了。我們仨先到,稍坐,朔爺就來了,一副溫吞吞懶散的樣子,並無想象中北京人那種咋咋呼呼。我原想哥幾個可以放開喝一把,這點倒是出我所料,他說早年喝傷胃了,現在只能葡萄酒,且淺嘗輒止。大家只好要了瓶紅酒,點綴著碰碰響聲。

那時他剛推出了那本惹來無數非議的《無知者無畏》,算他越界出的第一本隨筆集;尤因其中竟然敢妄談魯迅且猛批金庸,攪起了文壇的軒然大波。吃迅翁這碗冷飯的人看不慣一個“痞子作家”來搶飯碗,而鐵桿金迷又多是名校學者,自然他再次成為眾矢之的了。大家嘻嘻哈哈從這場論戰說起,他像個惡作劇的壞孩子一般壞笑著說――哥們等他們罵,啥時累了不罵了,我再踹丫一腳,引蛇出洞。呵呵,哥幾個幫忙打聽打聽,這幫丫都還崇拜誰呀?丫拜誰咱抽誰,看丫急痴白勒的我就樂。

確實他就是一頑主,就如他小說名字一般――一點正經沒有。許多人拉開架勢要和他叉架,他卻惹完禍在一邊歇著看熱鬧,逮著要散場了又遠遠扔一石頭過去。你若是正經要忙伙食的人,就千萬別跟這種閒人玩鬧,他就根本沒有勝負心,要的就是個遊戲風塵。你要跟一沒有勝負心的人對弈,除非你也要解悶,否則真是一點意思沒有。更不要說,多數對手的智商還不在同一層面上。

一般而言,文人圈裡出侃爺,多數人皆能信口開河,隨便開講也可以掄倒一批聽眾。我算是見過許多名聞天下的大侃爺的,但老實說,聽王朔侃,確實是一種非常提神養心的事兒。這廝說話慢條斯理,表面上溫文爾雅,字縫裡暗藏殺機,隨處都是機鋒,常常能使你忍俊不禁,他自個也會跟著呵呵作樂。他不搶話,但多數時候他一開腔,其它人就只有跟著樂的份兒了。

那晚的主題是曉波和王朔針對當下的各種文化現象要來個對話,準備記錄為一部書出版。曉波初出牢籠,難免火氣正旺,指東打西,不乏刻薄之處。相對而言,一向口無遮攔的王朔,反而平和許多。但即便如此,詞鋒所及,則仍不免要殺進雷陣,到底在哪裡踩響地雷,卻是難以預知的。之所以要我出席,是因那時我在做出版,如何安全推出這部對話,是需要我做些顧問的。

原來計劃由我責編,書稿整理之後,王朔單獨叮囑我一定給他看看。他拿去又做了一些細微的修訂,對他自己發言的那部分認真校改一過。也許只有我這樣的老編輯,能夠看出他所修改的詞句的深心所在――他大大咧咧的表面之下,原是一個極有分寸的人;我想這也是他這多年盡興玩鬧而未被封殺的原因。

就算這樣基本穩妥的書稿,我拿回社裡審查,仍然還是被終審卡住了。終審者是我的恩公,極懂出版,也認同這是好書,但覺得風險很大,勸我放棄。我只好拿去找長江文藝社,社長是我師兄,也是作家出身,自然知道王朔的商業價值。他親自審稿,然後來電就問――另一個對話者是誰?因為國情的考慮,曉波的署名身份叫阿霞,對話身份叫老俠。我出於為師兄前程的考慮,只能對他說――你不用知道為好,反正本書的著作權人是王朔,你只需和他簽約即可,其它的事情由他負責,你看能否出?都是做出版的人,看見好書自然難以割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