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爭不搶?將一切拱手讓給施夜朝?那條毒蛇?這樣做只有一個結果。他會死的很慘,不僅僅輸給施夜朝那麼簡單,失去所有人的敬畏,失去施拓辰的讚許肯定,失去他至始至終的堅持與信仰,失去人生的意義。人們只會記得施家有個施夜朝,忘記他也是施拓辰的兒子,並不比任何人差。自尊與所有的努力將全部被人踩在腳下,只因為他是施夜焰,是施家次子。
可他是個男人,怎會允許自己有這樣失敗的人生!一無所有時又能拿什麼來愛她!
遊月茹知道這對他來說簡直不可能,可唯有如此她才能同樣放棄其他,只為愛情。
施夜焰攥緊雙拳,“你是在逼我,不放棄這些就要放棄你,是嗎?”
“算是吧,我不要你的一切。”
“但你要我放棄一切!你想沒想過我的感、受!”
“可你有我,這不夠嗎?”
“……”
目光交匯時,施夜焰清晰的看見她眼底的殘酷決絕,他瞬間憤怒的無以復加,撈過她身子撕咬似的吻上她的唇。
“別逼我行不行,你不會懂我的處境,那是我從出生就開始追求的東西,我是男人我不能——”
“只要告訴我肯不肯。”她腹中的疼痛逼她殘忍。
“……”施夜焰狠狠磨牙,從牙縫中艱難擠出一句話。“我的世界沒有……放棄兩字,可我愛——”
她的唇徒然堵住他下面的話,扣著他的頸子與他深吻,舌尖探入與他恣意纏吻,那般激烈又那般纏綿。
閉上眼睛無限眷戀的以唇感受他英挺的五官,他的體溫與氣息。掌心指尖描摹他的輪廓,似乎要將他的一切烙印在心。拉著他的手撫摸自己的臉頰與身體,一路下滑來到小腹……
她終是忍不住哭出聲來,卻仍是壓抑的讓人心疼。施夜焰你感受到了嗎?這是你的孩子,我們的孩子,將來一定是個可愛漂亮的女兒,那是他們共同的期望。
“答應我四件事。”她抵著他的唇,深深望進他瞳仁深處,聲音哽咽。
“從現在開始一年之內,別動太子。”
“……好。”
“放了褚妤汐。”
“好。”
“努力得到你想要的。”
“好。”
“不要死。”
“好。”
“既然如此。”在他灼灼的注視之下,遊月茹輕輕推開他,轉身,開門。
太子和柏瑋同時停手注意力落在她身上,她低著頭狠狠擦著眼睛,卻是每說一個字都是淚如泉湧。
“你繼續做你的施家焰少,我會做回皇甫月茹,我們……”
她忽然再無法說出半個字,咬著手背止住一切聲音,大顆的眼淚如水晶一般砸在地板上,破碎了一地清輝氤氳。
施夜焰看著她倔強的微微顫抖的背影,雙拳捏的咔吧作響,雙眸中透出近乎絕望的光。
“如果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你的選擇,我不服但是我接受,我尊重你。”
太子不明所以,不過看樣子似乎兩人要分手。施夜焰最後深深看一眼她,與她擦身而過走出房間,離開這個曾與她繾綣的地方。
他腳步僵硬沉重,每邁開一步,心便無聲無息缺失一點兒。男人的自尊讓他無法低聲下氣一而再央求她,更沒回頭看她是否有不捨有後悔。
他愛她,或許她也愛他。卻是誰都不能為了彼此不顧一切,橫在他們之間的東西太過強大。
他們誰都沒有放開誰的手,可需要抓住的東西太多,而他們還太年輕……
小茹,我不是放棄你。
就讓時間來證明,我到底多愛你。
Part89
唐笠安被送入皇甫家名下醫院接受搶救。他傷勢很重,數根肋骨斷裂扎進肺裡,左腿脛骨骨折,重度腦震盪昏迷不醒。
鬱小池怔怔坐在走廊長椅上盯著手術室外那盞燈,心中什麼想法都沒有。不悲不慟,不哭不鬧。指腹反覆磨蹭指上那枚婚戒,戴著它就是他的妻。
他不愛,她等。他不回頭,她不強求。他癱,她照顧。他死,她葬。
笠安,你想怎樣,我都奉陪到底。
遊月茹並未跟到醫院,更拒絕太子留下。“我和他已經分手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太子沒再說什麼,給她空間。
遊月茹站在衛生的鏡子前看裡面的自己,雙眸黯沉無光,徒留一具美麗而憔悴的空殼。彎身拾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