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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部分

兩方首領的承諾之戰,在這個時代極為罕見。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為二人讓出一個足夠決鬥的空間,長街上人們目不轉睛地看著二人。

凜然的殺意,在空氣中瀰漫。

“馬州牧,這樣的賭注,可好?”

馬越輕輕頷首,轉頭喝道:“牽匹馬來!”

驍勇驕傲的涼州軍士走入縣署,牽著一匹裝配普通馬鞍的駿馬走到張牛角身前,交出自己的韁繩。

張牛角上馬,揚起手中環刀。馬越抬起自己的右臂,高高指向天空。

身後旌旗招展,戰鼓聲猛然響起,肅殺的軍樂聲在渭南縣署門前響起,震耳發聵。

“黑山校尉,放馬過來!”

咆哮聲中,馬越策動戰馬,手中戰斧向後擺動。這種熱血沸騰的感覺,久違了。

“殺!”

張牛角沒有一句多餘的話語,腰間的牛角隨駿馬賓士上下襬動,賓士中張開五指甩出一個刀花,緊緊地握住刀柄衝向馬越。

不就是豁出性命?

你來吧!

十餘步距離,轉瞬及至。

刀斧交擊,劇烈的震動傳至張牛角的手腕,他明顯地感覺到,這些年馬越的武藝鬆懈了。

八年前的冀州夜襲,張牛角曾在馬越刀下救下褚燕,那一刀曾令他心悸。但如今的戰斧卻沒了那樣的感覺。那時他曾邀鬥馬越,卻被其身旁的閻姓將領糾纏不休。這是一場延續八年的比鬥,張牛角勢在必得。

馬越的武藝的確鬆懈了,儘管戎馬倥傯數年,但大多時間都消耗在決策戰略,而非曾經的衝陣比武。況且一個偌大的涼州,官吏體系都還沒有穩定地確立下來,事事均需親力親為。這是個非常悲哀的事實,儘管他以武成名,但如今的現實已經不允許他還像從前那樣打熬力氣,精研武道了。

對陣張牛角,有些吃力。

三個回合轉瞬即過,馬越的戰斧再一次被張牛角格開,重斧來不及迴旋的瞬息之間張牛角劈斬一刀直取馬越首級。

刀光上冒著凜冽的寒光,鋒利的刃口擦著馬越額頭劃過,在兜鍪上打出一串火星。

而此時此刻,馬越的斧柄亦重重地橫在張牛角腹部。

馬越根本沒打算擋住這樣一刀,他堅信自己能躲過這樣一刀,因此在張牛角找準時機劈出如此一刀時便已經倒提斧頭,後仰避過這一刀順勢將斧柄砸向張牛角腹部。

“嘭”地一聲,兩馬交錯而過,張牛角被這一擊打落馬下。

他沒有高橋馬鞍,也沒有雙馬蹬來借力,何況本身,垂垂老矣的張牛角在力量上也不是正值壯年馬越的對手。

即便這些年馬越鬆懈了武藝。

奔馬而過,馬越奔至本陣官署門前,將重斧丟擲,從馬背上躍馬而下。

面都著張牛角在地上匍匐的身影,緩慢地抽出肋下的涼州短劍。

二尺有餘的短劍佈滿了精鍛的紋路,輕靈,危險。

馬越一步一步走了過去,高速衝擊下精鍛的斧柄帶著骨朵砸在柔軟的腹部,馬越知道那有多大的勁力。

張牛角狼狽地匍匐在地上口中不斷地咳出苦水,環刀釘著地面支撐著身體不能倒下,餘光看著馬越一步步慢慢逼近。

“我不殺你,你退兵吧。”

馬越一邊走近,一面說著。並非他不想殺張牛角,因為這個男人所率領的黑山軍令他的涼州男兒折損過半,令他親自點燃三次架滿袍澤的木架……但如果不是必須,他不能殺。據他所知褚飛燕屯兵數萬於河東,還是劉豹的匈奴人將訊息告訴他。

一旦張牛角死了,褚燕會做出什麼事情,馬越想都不敢想。

這個時候袁紹如果再得到數萬生力軍,只怕自己就是想退回涼州都難了。

張牛角抬起頭,滿面的痛苦神色,但他堅定地搖了搖頭。

馬越走到張牛角身邊,沒有一絲憐憫地將短劍刺了下去。

‘乒’地一聲,短劍便環刀架住,張牛角竟在這種情況下半跪起來硬撐著擋住馬越一刀。

馬越心中不再有任何羈絆,抬腿一腳踹在張牛角的肩頭,覆蓋著足甲的鐵鞋直將張牛角踹翻一個跟頭,環刀也摔在一旁。

張牛角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卻被緊隨而來的短劍狠狠地刺入腹部。

“現在走,還來得及。”馬越一手攬著張牛角的身子,一面用冷若冰霜的語氣說道:“若不退兵,你只能死在這裡。”

猛地推開張牛角,馬越再度給他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