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他們三個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若還不能將她自這根本坐不穩的水柱上逼下來,那才真是怪事。
戴獨行生怕她又改變主意,故意冷笑道:“人家既然一定要這麼樣做,我們也沒法子,是麼?”
楚留香道:“這就叫客隨主便。”
到了現在,眼瞧著水母陰姬如此威勢,他們也知道再留下來就是死,不如先退出去,從長計議,否則,人救不出來,他們也要搭進來。
戴獨行眼珠子一轉,道:“但我們卻還要商量商量,不知行不行?”
水母陰姬只揮了揮手,宮南燕就冷冷道:“反正你們商量也無用的,去吧!”
戴獨行將楚留香和戴獨行拉到一邊,忍不住笑道:“看來這次‘水母陰姬’的跟斗是栽定的了。”
黃魯直卻皺眉道:“可是,她既敢這麼樣做,說不定就必有制勝的把握。”
戴獨行笑道:“你也不必太長他人的志氣,滅自己的威風,憑我們三人之力,一衝而上,就算她連人帶柱子都是鐵鑄的,也難免要被我們衝倒。”
黃魯直想來想去。也實在想不出陰姬能有什麼穩操勝算的法子,但他為人謹慎,還有些不放心,道:“鐵人是死的,她卻是活的。我們三人一起全力衝過去,若是被她閃開,那時你們上無可借之力,下無立足之地,只怕就難免要跌入湖中,縱然不被她們所擒。也無顏再試第二次了。”
戴獨行也不禁皺了皺眉,道:“這也有道理。”
黃魯直道:“是以,以在下愚見,我們三個人絕不能同時出手,只因三人同上,雖然力量大些。但一擊不中,後力便不繼”
戴獨行道:“但我們三人若是分開出手,力量豈非更不夠了麼?”
黃魯直道:“我先以長虹貫日的身法,向她衝過去,看她如何招架閃避,香帥緊隨在我後面,等我一擊不中。香帥再向她進攻,這次她身法已變了一次,氣力必已消耗,變化必已稍緩,就算香帥這一擊仍不中,等到戴老爺子作第三擊時,她必已成了強弩之末,戴老爺子就不難一擊奏功了。”
戴獨行拊掌道:“不錯,這法子果然妥當得多。”
楚留香卻搖了搖頭,道:“這法子也不好。”
戴獨行道:“為什麼?”
楚留香道:“她真力顯然在我們之上。而且我們向她進攻時,身子凌空,全無著力之處,她坐在水柱上,無論如何總比我們穩些。是以我們若是分三次出手,很可能都被她以掌力震得一個個的跌下來。”
黃魯直失色道:“不錯,她的身法根本不必變化,只要安坐在上面,以先天掌力向我們擊出,我們是萬萬抵擋不住的。”
戴獨行卻望著楚留香笑道:“你既然這麼樣說,想必已有好主意。”
楚留香壓低聲音道:“最好的法子,還是由我們三個人一起衝過去,但我卻並不向她進攻,身子凌空後,我就改變方向,去斬她座下的水柱,你們兩人不妨虛張聲威,來掩護我,也不必真的和她力拼。”;他笑了笑,接著道:“只要水柱被衝散,她還能在上面坐得住麼?”
這法子說出來,連黃魯直都不禁喜動顏色。
戴獨行拉住楚留香的手,笑道:“我闖了幾十年江湖,想不到還不如你這個年輕人啊!楚香帥名不虛傳!”
黃魯直道:“香帥果然是智勇雙全,非人能及。”
戴獨行道:“這就叫做射人先射馬,馬若倒了,人還能坐得住麼?”
他們越想越覺得這法子實在無懈可擊,妙不可言,“水母陰姬”就算有通天的本事,此番也必敗無疑。
宮南燕卻有些不耐煩了,皺眉道:“你們商量完了嗎?”
楚留香笑了笑,道:“完了。”
宮南燕目光閃動,冷笑道:“就憑你們三人,難道還能商量出什麼妙計不成?”
她這話是望著黃魯直說的。
黃魯直果然道:“在下等商量的”
他居然像是又要說老實話了,戴獨行和楚留香不約而同,大聲道:“我們話已說夠,動手吧!”
他們早已約定好了手勢,此刻楚留香一揮手,三個人就立刻並肩掠起,刀光劍影已化做飛虹,橫貫了湖面。
要知“水母陰姬”座下的水柱高有三丈,水柱在湖心,距離湖岸便不止六丈,戴獨行他們輕功就算高極,也難一掠六丈。
但他們卻是自湖畔的一塊巨石上掠過去的,這巨石突入湖中,距離“水母陰姬”已只有三丈左右了。
要他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