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剎還在笑,帶著笑道:“你若以為死在他們手裡的真的是我兒子,你也未免太低估了我。”
花滿樓道:“死在他們手裡那個人,難道不是真的玉天寶?”
韓文搶在玉羅剎之前開口了。道:“是真的玉天寶,玉天寶卻不是他的兒子。”
玉羅剎笑而不語。
司空摘星大惑不解:“他們都已跟隨他多年,難道連他的兒子是誰都不知道?”
韓文咂了咂嘴,道:“他的兒子在他出生的那一天,就不是他的兒子了,這種事情我們很難理解,因為我們不是西方羅剎教的教主。”
司空摘星道:“如果我是呢?”
玉羅剎接過話茬道:“如果你是,你就會知道。一個人到了這種地位,是絕對沒法子管教自己的兒子,因為你要管的事太多。”
他的聲音忽然又變得有些傷感:“為我生兒子的那個女人,在她生產的那一天就已死了,假如一個孩子一生下來就是西方羅剎教未來的教主,又沒有父母的管教,他將來會變成一個什麼樣的人?”
花滿樓道:“當然是像玉天寶那樣的人。”
玉羅剎道:“你願不願意那樣的人來繼承你的事業?”
花滿樓在搖頭。也在嘆息。他忽然發現要做西方羅剎教的教主固然不容易,要將自己的兒子教養成人也很不容易。
玉羅剎道:“所以我在他出世後的第七天,就將他交給一個我最信任的人去管教,也就在那一天起。我收養了別人的兒子作為我的兒子,這秘密至今還沒有別人知道不過,你卻知道了,我很好奇!”
“我知道的東西遠遠超出別人的想象,就這麼簡單!”,韓文微笑著說道;旋即,他手上一抖,一柄帶有白雲擋手的劍出現了,他現在叫它——“白雲劍!”
韓文輕輕地撫摸著這柄劍,看向了玉羅剎,道:“自從我三天前領悟了真正的無劍,這個天下,配讓我動用這柄劍的人不多了!”
他終於領悟了,領悟了葉孤城的那個高度!——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
“哦?那我應該很榮幸了!”,玉羅剎笑著說道,聽得出,他是發自肺腑的,但他同時又很好奇地問道:“還有誰配你用這柄劍呢?”
“一個變態的天才!不過他只算半個!還有一個四條眉毛的討厭鬼,他也只能算半個!另外的一個人想必你也聽過,我一直很期待與他的一戰,西門吹雪!”,韓文嘴角上帶有一絲笑意,緩緩地說道。
他說的幾個人,一個是宮九,一個是陸小鳳,另外一個就是西門吹雪。
前者的天才毋庸置疑,可惜,缺乏成為最頂級的高手的信念,沒有強者之心,最多也不過是在他手下掙扎幾下而已,翻騰不住什麼浪花兒。
居中者可能比不上前者,但他的靈犀一指,那兩根兒令人又是討厭,又是喜歡的手指,的確是不可多得的好招式,他從未失手!哪怕是與韓文的幾次試探中。
後者就是西門吹雪。他的劍,變了,他有了家人,有了妻子,有了愛,但卻並沒有泯然眾人,他的劍依舊鋒利無匹。他的劍更為強大了!劍有剛柔之分,他的劍已經從原來的剛則易折變成了剛柔並濟。
正如道家學說中的太極,剛與柔的完美融合,就是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一生二、二變三西門吹雪的劍變了。變得更加高深莫測!變得更加難以琢磨!
玉羅剎看著韓文,也笑了,嘆了口氣,道:“若是十年前,我或許還會與你一戰,不過,現在我不會”
“為什麼?”。韓文沒說話,司空摘星卻問道,心中想著,你堂堂的西方玉羅剎,怎麼事到臨頭卻慫了?
司空摘星蛋疼無比似的問道:“你剛才不還是說,寶玉無瑕,寶玉不敗,西方之玉。永存天地什麼的嗎?”
玉羅剎笑了,笑的像一隻老狐狸,道:“吹牛的話你也信!不過若是不動手,我自然不敗!就這麼簡單!天下第一劍客這個名號已經配不上你了!最後說一句——再見!”
玉羅剎一直在笑著,他開始笑的時候,人還在霧裡,等到花滿樓與司空摘星聽到他笑聲時。卻已看不見他的人了。
在這迷夢般的迷霧裡,遇見了這麼樣一個迷霧般的人,又看著他迷夢般消失。
司空摘星忽然覺得連自己都已經迷失在了這雲裡霧裡,喃喃道:“天下第一劍客的名號都配不上他了?什麼意思?另外。真的‘羅剎牌’呢?”
“真的‘羅剎牌’一直在他兒子的手中!這一點你只要仔細想想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