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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其實你和我都將信將疑

吳菲聽到一半才恍然發現那是她之前寫給老莫的那首詩,名字叫《冬季憂鬱》。當時也是因為老莫的不解詩情,她才把它寄給了典範,沒想到典範竟然把它當歌詞,真的為它譜了曲。

等他的歌聲悠然地停下來之後,吳菲被餘留著的氣氛凝住了,不禁發覺自己已流下眼淚。她對那些眼淚有些不解,就想,有時流淚大概是隻為了證明感官在被外力觸動後功能還基本健全。

那沉默的瞬間很像張愛玲在《傾城之戀》裡勾勒的某幅情景,只是,像吳菲這樣平凡的人,並沒有遇到“在兵荒馬亂的時代,個人主義者無處容身”的殊榮,因此也不必全情體會劫後餘生之時對生命突發的真正的放肆。

“這是我自己第一次作曲呢!”典範唱完輕聲道:“只是還不知道能不能收進專輯。公司覺得這首跟整張唱片的企劃有些些不搭,還說歌詞還是寫的比較大陸味兒,我說沒錯啊,因為就是大陸妹寫的啊。”

“我更希望它不會被用。”吳菲嘆道。

“為什麼?”

“因為,我希望,它只是我的,因為它是我的。”吳菲道。

“它就是你的啊。不管怎麼樣我都還是很愛,它是我寫的第一首歌耶。不,應該這樣講,它是我們兩個寫的第一首歌呢!真的耶,這樣想想覺得好酷哦!”

典範說完笑起來,笑聲裡面忽然沒了剛才的陰霾,吳菲在電話這邊舒了口氣,想象著典範的笑容和無可挑剔的美麗門牙,也微笑了。

《流言 流年》十二(3)

等第二天醒來,吳菲幫她媽媽買菜,在超市裡看到冷凍的冰糖葫蘆,想到典範,忽然感到一陣類似親情的心疼,也不管能不能吃,就買了兩串,然後跑到郵局用快遞寄去了臺北。

《流言 流年》十三(1)

吳菲悲壯的辭職才沒過兩個月,天下就有那麼巧的事,莫喜倫冒出來個海外的老同學,聽說很多人都投資內地,眼熱,也計劃在北京開店。他內地不認識什麼人,就聯絡上了老莫。老莫一聽,心生一計,建議說,穩妥起見,你不如先找個人做市場調查。那老同學覺得有理,就拜託老莫幫忙找人,老莫大喜,興沖沖地向他的同學推薦了吳菲,同時幫吳菲要了高薪,兩頭一湊,剛好算成是他自己對吳菲做的一點補償。那老同學有的只是一腔熱情和一筆閒錢,加上對內地的狀況基本上沒什麼瞭解,所以對老莫的安排言聽計從,哪知道這背後還隱藏了那麼多別人的是非恩怨。

莫喜倫得了計,等那同學同意僱傭吳菲之後,就繼續假裝熱情幫他選了辦公室,實際是按自己的心願挑了一個商住兩用的公寓,複式,兩層的面積都不大,但日常生活所需一應具全,又很有私密感,之於“偷情”來說,那構造堪稱完美。

就這樣,天上掉下來個餡兒餅般的個老同學,忽然之間就幫莫喜倫解決了兩個心頭大患,一來吳菲有了新工作,二來他們的約會有了新地點。

這頭吳菲的工作剛落停,她弟弟吳憲忽然回國。吳菲很意外,逼問之下才知道吳媽媽幾次三番打電話跟兒子傾訴,說姐姐每天魂不守舍,想必是有什麼重大的事件正在發生。

“我這麼重要的人才,當然得跟全家以及祖國人民一起邁進二十一世紀啊!”吳憲笑道,又為自己回國開脫:“再說我那個學上的也實在是勞命傷財!”

“錢被你造完了你才知道這是勞命傷財啊你!”吳菲笑罵。

吳菲愛弟弟,在她的愛裡面有半個是姐姐,另半個則是母親。吳媽媽是個個性懦弱的人,很習慣家裡有個橫(四聲)的,之前是吳爸橫,等吳爸走了,吳憲還小,吳菲義不容辭,只好當了那個橫的,成天管著家裡另兩個,時間長了這倆倒也就認命了。

當初吳憲去新加坡也是因為他不好好讀書,吳家才使出的權宜之計,為了能讓弟弟順利地上這個學吳菲還鬧了個雞犬不寧,那是後話。

且說這個當口,吳菲也樂得弟弟回來,一來省錢,二來也真是個支援,不管物質還是心靈。

吳憲回來之後賦閒,幸虧沒多久就趕上典範有兩首歌跟內地的樂隊合作,要在北京錄音。吳菲就打發吳憲去幫忙,說是幫忙,也是因為吳菲不願意吳憲剛一回來就遊手好閒,整天找他少年時期的那些小混混朋友偷雞摸狗的。

典範看出了吳菲的難處,等錄音完成要離開之前,就藉著自己的勢力把吳憲安排進了他所屬那家唱片公司在北京的辦事處。

“你真的不太像臺灣人,一般的臺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