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秀英笑了一聲,便隨手拉過了李凝絡的手,便說道:“妹妹,隨我一同將去好了。”
李凝絡原本以為馬秀英會找一些說辭推卻了此事,不讓自己入內一看。
故而根本沒有想到馬秀英應承的如此痛快,心中微微一怔,等回過神來,心中還是猶疑不定,自是不免落了下風。不過眼見馬秀英盛情相邀,也不得不低頭應允了一聲說道:“姐姐在前,小妹如何肯託大,還是請姐姐先行,妹妹追附驥尾便是。”
見到李凝絡如此伏低做小的神態,一旁的楚流煙覺得甚為奇怪,不過心中也甚為佩服馬秀英,居然能夠在和李凝絡這樣陰毒狠辣的女子跟前,輕而易舉佔得上風。
馬秀英卻笑吟吟的攜著李凝絡的手說道:“妹妹何必和姐姐客氣,姐姐雖然是吳國公的正配,可是今日你是客人,理當開門相迎才是,不過姐姐今日身體不適,怠慢了貴客,如何可以先行,還是妹妹走在前頭好了。”
李凝絡一聽,覺得馬秀英的話也不無道理,而且眼下自己在吳國公面前極為得寵,馬秀英雖然是吳國公的正配,也需讓自己一頭地,方能保住她的地位。
這般想來,李凝絡到覺得走在前頭也自無不可。
心裡頭既然起了這樣子的念頭,李凝絡口中也就便不再堅持。隨口說道:“既然姐姐執意要讓,妹妹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著,李凝絡便迴轉過身子來,走到了自己的幾個丫鬟面前說道:“你等先行在此等候,我隨著馬姐姐進屋子進屋一敘,於此期間,你等千萬不可亂走亂動,壞了府中的規矩。”
對著李凝絡的這番訓斥,手下的一干丫鬟婢女自然是不敢回嘴,低頭順眉的齊聲應道:“謹遵主子吩咐,請主子放心。”
李凝絡便回過臉來,對著馬秀英說道:“這些丫鬟婢女若是不嚴加管教,也就無法無天了,姐姐你說是不是呀。恐怕連主人也不放在眼裡了。”
位於馬秀英身後的翠兒一聽,滿臉通紅。
李凝絡這番指桑罵槐的話,分明就是指翠兒方才在屋子外頭攔住了李凝絡的去路,不讓李凝絡輕而易舉進入馬秀英的居所。
翠兒一聽,自是心中忿然。不過限於府中的丫鬟身份,不敢高聲抗辯。
馬秀英也明白李凝絡言語之中隱隱約約責備翠兒的意思,不過自恃身為翠兒的主人,更是不便從旁曲護。自是心中頗為不齒李凝絡居然和一個小丫鬟過不去。
李凝絡只見翠兒惡化馬秀英都沒有出身抗辯,自己心意大暢,胸襟一舒,本來想要就此舉步入內的,忽然聽的一旁楚流煙冷冷的說道:“盜蹠之犬亦吠堯舜,何況自己不知檢點,不要說是前世之堯舜之類的聖賢了也是如此,當今之人莫非還有臉皮厚到敢於自比堯舜的麼,焉能怪罪於人。”
此語一出,翠兒自然是拍手稱快,覺得楚流煙替自己出了一口窩囊氣,自然是心頭大快了。
馬秀英心知楚流煙此語定然是為了維護自己手下的丫鬟翠兒,心頭也是一喜,只是在李凝絡面前,不肯輕易表現出來,因而面色上倒是頗為平靜,似乎是置若罔聞一般。
李凝絡也知道自己楚流煙開口所言之事是針對自己方才指桑罵槐的訓斥翠兒的那番話所發,不過楚流煙的話語之間絲毫沒有涉及到自己,自是正理,一時之間也駁它不倒,故而也只好隱忍著不好發作。
只是狠狠的瞥了楚流煙一眼,眼神中閃過意思陰毒的神色來,似乎是說:“你雖然是軍中的軍師,可是我也是吳國公的愛妾,你若是肆無忌憚的得罪於我,小心我。日後在吳國公面前說你的壞話,讓你在軍中鬱郁不得志。”
楚流煙卻絲毫沒有將李凝絡恐嚇的神色放在眼裡,只是緩緩的開口對著李凝絡說道:“人生在世,自有牽絆,對人對事,都要留點口德。豈不聞我敬人一尺,人敬我一丈。若是不管不顧,咄咄逼人,自然也就不討人喜歡了。”
聽的楚流煙這麼娓娓道來,李凝絡倒是不怒反笑的說道:“姐姐說的好,人生在世,福禍無常,自然是要對人好一點。若是四面樹敵,豈不是活的極不痛快。”
楚流煙自然是聽出了李凝絡詞鋒之間隱隱約約的告誡自己不要多管閒事的意味,雖然明白李凝絡心生不快,不過楚流煙卻不以為意,覺得自己這般做法並無什麼過錯,就算是李凝絡在朱元璋面前大吹枕頭風,也未必能夠奈何的了自己。
馬秀英眼看兩人快要說的擰了,連忙上前打圓場說道:“你們兩位都是我的好姐妹,又何必意氣用事,不如一同隨我到屋子裡頭去做一做,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