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那個……說不定主母已經投胎,或許我們佔了天下之後。還能找到她呢!”
“投胎!”我眼前一亮:“回軍入幽冥,我要殺過奈何橋,到下一個輪迴找她!”
二十年,整整二十年之後,我率領的鬼王軍已經逼近了奈何橋畔與地府陰兵對持一處。
放眼望去,無盡無際的幽冥之中,鐵戟如海,戰刀如濤,長槍如林,銳箭如雨,甲士無盡,戰將雲集,殺氣匯聚成風呼嘯天地。雙方所傾盡的精銳之師,在戰鼓的催動下像狂飆的海嘯,瞬息間轟震在一處。
沸騰的熱血,血色的寒光,卷折的兵器,翻倒的戰馬,抹消了殘存的理性,扼殺了求生的意識。那些修煉千百年,脫離了人世,被尊之為神,畏之為魔的人,融化在沖天殺氣當中,像野獸般本能的競相吞噬。共女每技。
即便是血已流乾,也要用殘存的屍骨阻擋衝進的強敵,即使**成灰,也要以未滅的原神繼續生死拼殺……,透支的生命在每一次巨大的喊殺聲中,數以萬計的毀滅。
無法形容的慘烈殺伐,撼動了主宰著一切,也主宰著鬼神命運的天地我無視天地的禁制,不畏上古神魔的詛咒,將足以毀天滅地風雷雙劫引進了軍陣當中。
雷怒,霹靂組成的光幕從天而降,將縱橫衝殺的陰兵,頃刻間碾成了粉硝。
風動,猛然間向極地壓縮的旋風,將剽悍無匹的鬼王軍,剎那間吹成了煙塵。
難以計數的軍馬瞬間崩潰,絕天極地歸於死寂。只餘下黑色的血海裹雜著破碎的肢體在戰場上沉浮,撕裂的戰旗無風而動,宣告著大戰的結束。
我腳踏著屍山血河一步步走上了奈何橋頭,向幽冥之外走去。
殘存的鬼王軍站在我奈何橋邊,高舉長刀縱聲狂嘯,像是在為我壯行,也像是在跟我道別。
眼看著輪迴大門在面前緩緩開啟時。一個藏在黑袍裡的女人忽然出現在了奈何橋上:“站住!你不能再往前走了。”
“孟婆!”我微微一愣。
孟婆站在奈何橋一側:“你是魔軀。就算踏進輪迴通道,也一樣沒法轉世,甚至會被輪迴通道撕成碎片永不超生。”
我身子微微一頓之後,抽出厲魂橫架在了肩上,只要我一刀下去,我的人頭就會被自己砍落在地,滾進忘川河,而我魂魄肯定能從我無頭屍體上飛出來,飛進輪迴通道。
我又往前跨出一步時,一行鮮血已經順著刀鋒流到了我的手上。
“不能再走了。輪迴通道連通諸天萬界,六道輪迴。沒有神魔指引,你就算透過輪迴通道,也找不到她。”
我愣住了:“我真的找不到子奕?”
“沒錯,你永生永世都找不到她。天地之大,超出了你的想象,就算你們在同一個世界,你確定茫茫人海就能與她相遇?幾十億分之一的希望,值得你去賭麼?”
“就算你們來世相遇又能如何?你們是男是女?是人是妖,都難以確定?說不定再相見時,不等她想起前世,你們就已經刀兵相向了。”
“退一萬步,就算你們都是人,也在同一個地方相遇又能怎麼樣?你在陰間征戰了二十多年,等你們相遇時,她已經比你大了二十多歲,年齡甚至足夠做你的母親。她已經有了家庭,有了牽掛,你們還能衝破世俗結合麼?放棄吧!那註定是沒有結果的。”
我手中厲魂“當”的一聲落在地上,在橋上盤旋了兩下落進了忘川河。
我茫然的站在奈何橋上,看著面前的輪迴通道,竟然生出了前所未有的無力感,我入魔,我殺人,我稱霸,讓九幽鬼神聞風喪膽,可我卻跨不過眼前的這條奈何橋。
我身邊憑空的多出了一隻端著湯碗的手:“喝了這碗孟婆湯,忘了一切,走過去吧!”
我慢慢抬起來手來接過那碗孟婆湯,手掌忽然一翻把碗扔到了橋下:“你們讓想讓我忘,我偏不忘。天讓我服,我卻偏不服。”
我猛然回身怒喝道:“鬼王軍聽令!全軍集結,隨我一統九幽!”
“是”沉默的鬼王軍忽然發出一聲震天歡呼,本來已經幾近頹廢的大軍,立刻向空地上集結而去。
孟婆忽然尖叫道:“你想幹什麼?”
“一統幽冥,替代閻羅。”我頭也不回的走向了鬼王軍:“既然陽世的人死後都要進入陰間,那我就再等子奕一世。一世時間足夠掃平九幽了。我不相信,等我成了閻羅,還見不到她。”
“你是瘋子!”孟婆忽然一頓:“如果她跳出陽世了呢?世上得道成仙的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