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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一群打撲克的司機低聲說道:“你聽說沒?前天晚上銅臉兒又出來了!”

“要是沒聽說,我能閒著跟你磨手指頭?被銅臉兒這麼一鬧騰誰還敢跑車,等他拉夠了人再走吧!”

“那得幾天?”

“誰知道!怎麼著也得五六天吧!你沒看長客都停了麼?說檢修,他們檢修個屁?還不是怕遇上銅臉兒?”

我正打算聽聽他們再說什麼?有人已經看見我了:“那個兄弟,坐車啊?”

“嗯!我今晚11點要包車過蛇盤嶺。有人走沒?”

幾個打撲克的司機一齊向我看了過來,這時候我正站在路燈底下,七點多鐘天不算黑,但是我穿著一身黑衣服,站在路燈下面卻像是立著一個人影。

我看見有人在往我腳底下亂瞄,看樣子是想看看我有沒有影子。我頓時來了火氣:“沒聽見我說話麼?誰走蛇盤嶺?我加錢。”

“大晚上走蛇盤嶺?你是不是瘋了!不知道……”有人剛把話收了一半,就讓旁邊一個老司機給攔了下來。

那個老司機指了指身後的小飯店:“你晚上要走蛇盤嶺,就去找草上飛,他膽大,手藝好。只要給夠錢,閻王殿他都敢走。我們這些人晚上不敢往那去。”

我剛推開飯店門就聽見,身後有人說道:“這人是不是有毛病?”

“少說兩句。”說話的還是那個老司機:“你沒看他手指頭上還淌著血麼?說多了,沒好處!”

我回頭看時,那些司機不約而同的轉了過去,看上去是在看牌,其實有人手裡的撲克早就掉得一張不剩了。

推門進去之後,飯店裡除了服務員就只有一個滿臉鬍子的中年漢子:“你是草上飛?”

那漢子抬頭看了看我:“我就是,你要用車?”

我點頭道:“晚上11點,過蛇盤嶺。開價吧!”

草上飛想了想:“這時候走,怎麼不得給個千八的?”

“給你一千,走不走?”

“走!”草上飛看了看錶:“我先找地方眯一覺。晚上10點來這兒找我就行。”

“那正好,我也想睡一覺。一起吧!房錢我付!”

這家飯店後面就是小旅館,我直接開了一個雙人房間,進屋之後倒頭就睡。快到十點時候,我忽然聽見臨床的草上飛躡手躡腳的站了起來。走到我床邊上,伸手在我手上抹了一下。

我雖然沒睜眼睛卻聽見他連著往後退了兩步,這貨肯定是被手上的溫度給嚇著了。

草上飛站在兩張床中間,連著喘了好一會兒,才哆哆嗦嗦的走了過來,拿手往我臉上按了按。確定我面板還有彈性,才長長吁了口氣,小聲嘟囔道:“哎媽呀!不是死人,嚇死我了。”

那貨,坐回床上點了根菸,使勁兒抽了幾口,才開口道:“兄弟,時間差不多了,起來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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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銅臉兒

草上飛走到一輛舊車邊上,猶豫了一會才跟我說:“兄弟,你身上有銀子麼?我是說銀飾品或者袁大頭什麼的?有的話,趕緊拿下來,我找人幫你存著,等你回來的時候再給你,保證丟不了。”

我看了看草上飛:“坐車不讓帶銀子,這是什麼規矩?”

草上飛嚇了一跳:“你身上還真有銀子?”

“沒有!”我攤了攤手:“我又不是娘們,帶銀子做什麼?”

草上飛鬆了口氣:“那走吧!你要是困了,就在車上眯一會。等到了地方我喊你。”

“知道了。”我拉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草上飛把車開到了半山腰看我還沒有睡覺的意思:“兄弟,你放心睡,不用撐著。”

我把兩隻抱在胸前:“人家跟我說了,坐夜車得睜大眼睛,萬一睡著的時候車掉溝裡,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草上飛一瞪眼睛:“別說那不吉利的。”

“你又不是在跑船,你怕什麼?我就聽說,女人嘴臭不能坐船,說錯了話就得把人扔江裡。開車也有這個講究?”

我見草上飛沒有反應乾脆繼續說了下去:“我跟你說個事兒,聽我一個朋友講,有個女的,抱著孩子上船之後。那孩子一直在哭。把女人哭煩了,就嚇唬那孩子‘你再哭,把你扔江裡,喂江老大’。結果,你猜怎麼著?那船不走了,就在江心中直轉圈。後來,船老大到底把孩子扔水裡,那船才動了。我要是說錯了話,你是不是也得把我扔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