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得半天才有所反應:“這不是亂雪閣生死簿接單憑證麼?誅殺四品以上文官武將共計二十九人,另有皇親國戚及權臣貴胄四十七人……天啊,誰這麼大膽、大手筆?皇上麼?倘若是請亂雪閣出手,沒個十萬兩根本不夠吧?”
“黃金五萬、紋銀二十五萬兩,另有宮中稀世珍寶數件,其中包括名劍淵和,總價是金銀數倍。”溫墨情伸出手,算了半天也沒想出到底該比劃幾根手指,愣了愣只得放下。瞥了一眼目瞪口呆的言離憂,溫墨情頗有些嫌棄:“你的命怎麼就沒這麼值錢?哪怕能換來淵和劍也好,我就不用和樓師兄翻臉了。”
言離憂翻翻白眼:“好歹也是五千兩的人頭一顆,拿去給那姓樓的至少能換幾年溫飽,就怕你捨不得。”
“自然捨不得,交到亂雪閣我拿不到一個銅板,倒不如把你送給二皇子,好歹能要些錢補貼在你身上的花費。”
碧簫沒興趣參與關於言離憂賣價的討論,一個人坐著發呆半天,半是自言自語道:“這麼大筆生意,亂雪閣的部下四處跑定然忙不開,所以皇上才找藉口把人都聚集到青蓮宮方便樓師兄一網打盡?真是有夠陰險狠毒。不過這樣對我們倒有好處,樓師兄忙著這單大生意,大概沒工夫再籌劃離憂的事了。”
溫墨情淡淡“嗯”了一聲,眼角掠過一絲謔意:“反正無念會來,那隻狐狸大概也會聞著氣味兒跟過來,為了護好自家主子,他們兩個必定拼盡全力保證不出意外。”
“君老闆和楚公子也會來?那……”話還沒問出口,言離憂已經開始覺得心跳加速,半是期待、半是緊張。
“君子樓的影響力遠比你知道的更大,與樓師兄和沐師兄結交的機會可遇而不可求,想要爭奪帝位的人怎會錯過這個機會?無念深謀遠慮、謀算周詳,一定會帶四皇子來混個面熟,至於楚辭和二皇子——我說了,謀大業者,必定不會錯過壽宴。”
溫墨情知道言離憂想聽他說溫墨疏是為她而來,可他偏偏不說,故意躲開言離憂幽怨目光,很快轉移話題:“名冊上的人應該都很害怕被揭穿,這幾天來偷名冊的人不會少了;還有壽宴那天,不排除一些人走投無路來個魚死網破,其中幾個手握兵權的武將更是極大隱患,所以皇上才會下定決心一刀斬斷禍患,選擇帝都之外並高價請亂雪閣出手,既有保障又能把誅殺重臣的罪名推個一乾二淨。總之這次壽宴危機四伏,你們兩個多加小心。”
碧簫深深吸氣,用力點頭。
其實碧簫本想讓言離憂暫時離開青蓮宮,轉念一想作為設局主角的溫墨情必須留在這裡,若是言離憂獨自離開,誰能保護她不被樓淺寒襲擊?憑她的功夫無論如何抵擋不住君子樓功夫最好的師兄,倒不如安安心心留下,有她和溫墨情在,言離憂才更安全。
之後幾天果然如溫墨情所料,幾乎每天沒晚都有人試圖偷盜名冊,碧簫只管保護言離憂,那些不瞭解江湖情勢又專注於狗急跳牆的人隨便請些不入流殺手,最強的也挨不過溫墨情五招,根本不需要幫忙。
第四天,君無念護著溫墨崢、楚辭與溫墨疏一起,兩輛馬車先後抵達。
君無念沒有過問名冊的事,寒暄幾句壽宴安排問題後便帶溫墨崢去見沐酒歌、樓淺寒二人,楚辭閒得跑去青蓮宮亂逛,溫墨疏則毫不意外,一到地方就腳下生根了似的,站在言離憂身旁不肯挪動。
“你不去看看其他地方的安排嗎?”言離憂瞪向溫墨情。
“不去,有人管著。”
“名冊呢?小心被人盜走。”
“已經藏好。”
“陸陸續續有賀壽的來了,好歹也去見個面收收賀禮啊!”
“碧簫自會負責。”
不管言離憂怎麼找藉口都會被溫墨情擋回,任由她眼睛瞪酸、說得口乾舌燥,想要與溫墨疏獨處的願望就是不能實現,溫墨情還一副悠然自得模樣在面前晃來晃去。
那天直到晚上溫墨疏都尷尬地夾在兩人中間,最後還是碧簫看不過去硬把溫墨情拖走,離開房間後反倒被溫墨情訓斥一頓。
“師兄是不是管的太多了?我與離憂義結金蘭尚未乾涉她與誰在一起,結果師兄橫加干涉還要怪我阻攔,就不想想碧笙為什麼生氣離開嗎?這件事上,的的確確是師兄的錯。”碧簫難得為碧笙說話,想著那日碧笙哭著氣走的背影,不禁嘆息,“師兄口口聲聲說懷疑離憂什麼的,可每次有事都把離憂護得最緊,有時連我都要懷疑師兄是不是對離憂抱有什麼感情,不知道她心有所屬的外人會怎麼看?要不是師兄表現得太明顯又不肯好好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