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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部分

亂宦凡醫斜���

那些哭聲,無人聽見。

※※※

“這是誰家姑娘啊?怎麼睡在這裡?哎,快醒醒,要不要去屋裡暖一暖身子?”

吵嚷吆喝將言離憂吵醒,朦朧中似乎有人在推她手臂,慌忙睜眼起身,周圍已經聚攏不少好奇百姓,一個豐腴而衣衫簡陋的中年農婦正彎腰看著她,臉上滿是擔憂關切。

“不……不用了,謝謝。”言離憂小聲嚅囁,將髒兮兮的麻布斗篷蓋好遮住大半張臉,在無數困惑目光注視下,起身匆匆逃離。

距離她從昏睡中醒來,已經是第九天。

言離憂不太清楚在自己昏迷期間究竟發生過什麼,最後的記憶還停留在定遠王府書房,她轉身時一道黑影閃過,而後額角一痛人事不知,再次醒來,人已經在距離定遠郡數千裡之外的荒地。

頭上有傷一直隱隱作痛,不知多久沒有吃東西致使全身無力,更可怕的是,言離憂發現自己無法運氣調息,稍作調整便會丹田刺痛,連最起碼的低於嚴寒酷暑都做不到。

發生了什麼事?是誰把她打昏丟到如此遙遠的地方?有什麼目的?

最初幾天言離憂走到最近的小鎮四處打聽,與她相關的訊息半點都沒有,期間不時有好心人予以憐憫幫助,給她吃、給她喝,給了她一身破舊衣衫,總算讓她不至在風雨中餓死凍死。然而短短數日後,言離憂再不敢接近任何人——憑藉最後的敏銳,她發現,有什麼人正在追蹤她,另外也慢慢傳開的某個訊息令得她再不敢貿然暴露身份。

定遠王死了,被人刺殺身亡,最大嫌疑人是剛娶進門的兒媳,詐死逃過一劫的青蓮王;與青蓮王一同消失的還有免死詔,一道可以免去任何懲罰的皇族珍寶。

這就是打傷她的人目的嗎?把殺人奪免死詔的罪名栽贓給她,讓全天下人知道,青蓮王還活著,仍在危害人間?

噩耗讓言離憂一連數日都處於渾渾噩噩狀態,漫無目的在有人或無人的地方茫然行走,忘了走過多少村落城鎮,也忘了走過多少日日夜夜,只記得心很疼,像是被人生生用手撕裂一樣。

定遠王死了,把她從魔障中解救出來的那位慈祥長輩,大聲說著會保護自己的孩子們、她還來不及孝順的父王,就這樣突然之間離開人世。

言離憂多希望這訊息不是真的,若是能從這場暗無邊際的噩夢中醒來,她寧願再也不閉眼安睡。

溫墨情呢?他傷心,難過,憤怒,抱怨,自責……他現在心情如何?是在尋找她,還是在追蹤兇手準備為父親報仇?還有定遠郡那些誠心誠意愛戴著定遠王的百姓們,言離憂還記得大婚那日他們投來的複雜眼神,這種時候,百姓們一定在詛咒她死無葬身之地吧?

想得越多,心就越疼。

沒有食物也沒有容身之處,言離憂走走歇歇,一步步往定遠郡方向走著。她不是神機妙算的謀士,不清楚在定遠郡等待她的會是什麼,然而她還是執意走下去,不管發生什麼,至少她要親自對溫墨情說清楚自己的遭遇。

莫名地,言離憂堅信,如果是溫墨情的話一定會選擇相信她。

飢腸轆轆的滋味痛苦萬分。言離憂不敢去人多的地方,她知道凡是稍大一些的城鎮都掛著她的通緝告示,能做的只有在偏僻小路上獨自行走,渴了就喝一捧河水,餓了就摘幾隻野果,颳風了就攥緊破舊披風禦寒,下雨了就躲在屋簷下,又或者在沒有任何遮攔的空曠路上冒雨前行。

半個月,走過多少村落小鎮已經數不清,因飢餓導致的胃痛早就習以為常,言離憂不確定自己是否如乞丐一般蓬頭垢面,但路上行人見到她時,多半都要皺皺眉頭躲得遠遠。

閉眼前她還是定遠王府二少奶奶,等待夫君歸來的新妻,再睜眼,她竟淪落到如此淒涼地步。

孤獨旅途上言離憂想得最多的就是溫墨情,閉上眼總能看見他各種表情,笑著的,沉思的,深情的,仿若他就在她身邊,將無窮勇氣與毅力源源不斷輸入。

要活下去,兩個人一起白頭到老。

執念令言離憂將求生欲發揮到極致,腳下的路無論有多坎坷泥濘都能大步前進,漸漸地,周圍的景緻開始有了些印象,帶著柔柔感覺的鄉音也多了起來。

言離憂很開心,她知道,自己距離定遠郡應該不遠了。

在更進一步接近定遠郡的路途上,言離憂很快遭到一群江湖人士的攻擊,她無法確定這些人是不是一直若隱若現緊盯她的那些人,但可以確定的是,這些人武功套路各不相同,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