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身子,千萬別讓我一個人孤孤單單的連個談心之人都找不到。”
言離憂原本還擔心錦貴人會不會像其他人一般因為絹妃的事情責怪於她,聽錦貴人言語間並無責備之意反而透出無聲關心,心裡頓時鬆快不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只是有些擔心殿下那邊情況才吃不下飯,沒什麼大事,勞錦貴人掛念了。”
“寬心最好,莫像娘娘那般鑽牛角尖兒,到頭來傷人傷己。”
聽錦貴人語焉不詳,言離憂總覺得不安,沉吟片刻小心問道:“娘娘還在為殿下的事鬧嗎?我原以為娘娘認得皇子們,所以才沒把她思戀的那人往殿下身上聯想,早知如此的話……”
“不怪你,都是命吧。”錦貴人笑笑,語氣頗有些惆悵,“能得機會侍奉皇上的嬪妃不多,能走到外宮見更多人的更是少之又少,娘娘這種性格最是厭惡與人接觸,有什麼宴席也都會推辭掉,自然沒機會與那些皇子權臣們見面。那年在外宮偶遇二皇子是個意外,娘娘因少與人接觸不曾認得二皇子,卻也因此付錯了情,若是早知那人是皇子身份,這份心意若干年前就該斬斷才對。”
“真動了情,就算明知對方身份也無法阻止吧?”
言離憂低下頭,忽而由絹妃想到自己。
不該有的期望,違逆世事常理的感情,她與溫墨疏之間何嘗不是如此?從一開始他們就知道以各自身份想在一起難以為人所接受,可他們還是拼命努力著,哪怕能在動盪時局中偷得半日廝守都會感到滿足,這份執著,與絹妃的痴戀並無不同。
唯一區別是,她的這份心意或許有守得雲開見月明之日,而絹妃,窮盡此生也只能在痛苦折磨中度過了。
“言醫官。”錦貴人突然開口令得沉思的言離憂微驚,歉意笑笑後,錦貴人聚起眉頭,輕輕咬了咬下唇,“有句話可能不太好聽,但放在心裡不說我總覺得憋悶——言醫官可有想過搬到別宮居住?現在娘娘這樣,怕是不方便與言醫官同宿一個屋簷下了。”
言離憂啞然苦笑。
錦貴人的意思她怎會不明白?她與溫墨疏是公開的關係,而絹妃痴戀多年早就成了瘋魔之症,眼裡除了溫墨疏再看不到其他人。如今她與絹妃同住鉛華宮,絹妃看到她必然會想到溫墨疏,想到自己永遠不可能實現的愛情,一旦鬧起來,對誰都沒有益處。
可問題是,她能搬到哪裡去住?又有什麼理由去向皇上請求離開鉛華宮?
萬一被皇上知道絹妃另有思戀之人且是位皇子,屆時就不僅僅是二人矛盾這麼簡單了,弄不好會牽連絹妃丟掉性命,溫墨疏也落不著好處。
“這件事我會想辦法解決,在此之前,請錦貴人照顧好絹妃娘娘,倘若她有什麼閃失,我這輩子都會過意不去的。”
向錦貴人做個沒譜的保證後,言離憂送錦貴人離開,回來時伸手把正在失神的鐘鉞拉進房內。
“鍾鉞,你幫我送封信給御醫館的方館使,有些藥理上的問題我想向他請教。”提筆蘸墨以最簡單的言辭寫下幾行歪歪扭扭的小字後,言離憂摺好信紙塞給鍾鉞,卻發現對方還在發呆,不由失笑,“想什麼呢?看上哪位嬪妃還是宮女了?”
“啊?啊,不是不是,我在想正經事,言姑娘不要誤會。”回過神的鐘鉞連忙擺手,臉紅到脖子根。又詢問一遍收信人後,鍾鉞仔細地把信收好,末了一絲迷茫:“言姑娘還要給人看病嗎?御醫館那邊少主好不容易才說通不用言姑娘再去的,從鉛華宮到御醫館這段路人多眼雜,我和楚揚不能一直跟著,難保不會有什麼意外狀況。”
言離憂搖頭:“我又不是什麼千金之軀,還不到走哪裡都需要人保護的地步,再說誰閒得沒事時時刻刻盯著來找我麻煩?溫墨情大概沒告訴過你吧,其實我也是會武功的,自保應該沒問題。”
“武……功……”鍾鉞遲疑半晌,終是忍不住乾笑,“少主他說,言姑娘只有抓老鼠、掏鳥蛋的破爛功夫,所以才讓我和楚揚……”
啪,上好的狼毫筆被硬生生折斷。
※※※
溫墨疏等人從御書房出來時已經是傍晚,雖然期間溫敬元有叫人上些糕點果腹,但那些又甜又膩的東西終歸不是正餐,硬挺著假裝無事的幾人早已是飢腸轆轆。
“二哥,四哥,帶我們出宮逛逛尋些好吃酒菜吧,悶這一整天倦死了!”
“對對對,出宮走走,就當提前為四哥踐行!”
同樣尚未立妃被拉來當聯姻人選的六皇子、七皇子一唱一和,絲毫沒有為聯姻操心的表現,反而開起溫墨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