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皇上吧?再說這些訊息都是別處打聽來的,還不確定真假,總要二皇子或是定遠王世子親口來說才可信,你急什麼?”
“等他們來,什麼事都來不及了!”言離憂急不可待道,“訊息從五國使者那邊傳出來半天,溫墨情和殿下卻一點動靜都沒有,想來是被皇上控制住不許他們過來。既然他們來不了,那麼只能我出去,楚公子也好、君老闆也罷,總得找個人問明白,不能什麼事都被動等別人來通知。”
坐以待斃的日子言離憂實在過夠了,當伺候南慶國使者的宮女傳來訊息那一刻,她只想儘快找到溫墨情和溫墨疏,以確定自己獲知訊息是真是假。
開什麼玩笑,讓她嫁給溫墨崢?!
錦貴人見言離憂沉著臉收拾東西,連換衣裳都不遮蔽,心裡知道她這是真的惱怒了,勸是勸不住的,只得幫她穿戴好更方便動作的窄袖衣裙,跟在言離憂身後一路往內宮門口行去。
“皇上有令,今日內宮禁止出入,任何人都不例外。”
走到門口被守衛攔住又得到如上答覆後,言離憂明白過來,狡猾的溫敬元這是在徹底斷絕她與溫墨情等人的聯絡,決定聯姻物件、讓她成為溫墨崢側室的訊息恐怕不是空穴來風,而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明知道她與溫墨疏兩情相悅,溫敬元卻牽強地把她和溫墨崢扯到一起,罔顧溫墨疏數次提婚請求之後,那個陰沉多疑的皇帝到底在算計什麼?前一夜溫墨疏才承諾過非她不娶,如今會因為溫敬元出人意料的指婚動搖嗎?還有溫墨崢,一心想要爭奪帝位的二皇子,會為了成全她與溫墨疏而拒絕溫敬元的指婚嗎?如果溫墨崢不敢違逆皇命同意娶她,溫墨疏又該作何反應?
那一剎,言離憂很想擊倒兩個守衛衝出內宮,然而當指尖觸到藏在袖中的煌承劍時,冰冷觸感讓她忽然想到溫墨情,想到他五次三番認真叮囑。
遇事須冷靜。
言離憂轉身往回走,到鉛華宮門口時深吸口氣,閉上眼凝神細想。
兩個聯姻安排涉及到她,溫墨疏和溫墨崢,與溫墨情無關,但溫墨情一定會參與其中,至於他支援溫敬元的指婚還是站在統一戰線反對這種荒唐安排,言離憂暫時還拿捏不準,畢竟一直以來溫墨情都對她和溫墨疏在一起這件事相當不贊同。
倘若暫時不理會溫墨情的立場,可能發生的情況又有兩種,一是溫墨崢也站出來反對婚事,那麼就會形成兩位皇子拒絕聯姻損傷皇帝顏面的局面,屆時會有許多人以不顧大局為由指責他們;二是溫墨崢被迫無奈同意娶她為側室,若是如此發展,她定然不會同意,溫墨疏亦然,到時候最後可能發生的就是他們兄弟二人為此發生矛盾,從非敵非友的微妙關係轉化為對立關係,而溫墨疏也會成為這場爭端中唯一一個立於劣勢的人。
一抹微涼自言離憂心頭流過,她不確定自己的推測是否有漏洞,只覺得天羅地網已經被撒開,且是以她為餌,謀算著讓溫墨疏與溫墨崢兄弟二人反目成仇的陰險大網。
雖不是父子卻也是血肉相連的叔侄關係,這般骨肉相殘、步步相逼,為的就只是那虛無縹緲的皇權嗎?難怪溫墨疏想逃離,這樣的的日子壓得人喘不過氣,生不如死。
言離憂一片心思複雜沉重,竟沒注意錦貴人忽而露出驚訝表情,直直望向言離憂身後。
肩頭一沉,耳畔一縷輕風拂過。
“收拾東西,跟我出宮。”
言離憂倒吸口氣,飛快轉身:“溫墨情?你怎麼進來的?”
“翻牆。”溫墨情利落回答,似乎沒有兜圈子的心情,抓起言離憂手腕拖向鉛華宮,“衣物什麼的不用帶,只把你有用的東西拿上就好,收拾完馬上走。”
溫墨情的急迫證實了言離憂不祥猜測,心頭一涼,聲音也跟著低沉下去:“皇上真的把我指給了四皇子?殿下呢,殿下在哪兒?他知不知道你要帶我出宮?”
“沒時間跟他廢話。”闖進房間見言離憂早已將東西收拾妥當,溫墨情微微一愣,伸手摸了摸她習慣藏起煌承劍的腰間和袖筒,確定劍在袖中後微微點頭,“有進步。行了,事不宜遲,這就帶你出去。”
錦貴人一直緊隨二人身後,聽溫墨情說這就帶言離憂離開,不禁苦笑:“世子打算怎麼做?內宮守衛得了皇上命令不許任何人出入,就算世子你有通行令牌也沒用,難道要強闖出去嗎?”
溫墨情沒有回答,紮好衣袖,隨手將一張草草摺疊的紙條塞給錦貴人:“錦貴人最好回自己房間,之前和之後發生的事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這些時日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