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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對普卡其的殘耳很有興趣,不管是最先的亞柏,還是稍晚入學的夏佐,每次相見與“切磋”都沒讓他失望過。

那些出身殘耳的孩子;比昆諾任何一個軍人都有趣的多。

明明年紀都那樣輕;硝煙與血腥氣息卻早已沾染全身,身手更是不合年齡的嚇人。

之後狄倫心血來潮;去西蒙那挖了趟資料,看見維拉是殘耳軍團輔助類別時,老實說他有些失望,但還是在交流宴裡對那少女伸出了邀舞的手。

然後,狄倫很是有趣的發現,那萬年冰山夏佐,竟露出了緊張神情。

這樣的機會怎能放過呢?

但本來只是想看吃癟表情的狄倫,卻被維拉的舞姿與儀態給嚇住了。

深知舞步中每個該伸展胸口與頸項的時刻,少女華美纖細脖頸恍若天鵝,將老貴族們崇尚的浪漫綺麗詮釋的淋漓盡致,而那明明是隻有吹毛求疵精雕細琢之下,才能雕琢出的老式貴族舞姿。

狄倫卻在這出身戰亂普卡其的少女身上看見了。

說沒有驚訝必然是假的。

隨後,他們兩人以一話題為根基,開始了互戳痛處嘲弄揶揄的唇槍舌戰。

狄倫故意諷刺維拉背棄悽慘的母國,穿著美麗禮服在此處玩樂,而那少女果然怒了,雙臂肌肉倏然繃緊,要不是他早有預料捉緊少女與他握持雙手,拳頭大約早就招呼上來了。

看著那氣極、神態卻離奇熠熠讓人移不開目光的少女,狄倫忽然感到有些好笑。

這樣的維拉,讓他想起了密林裡那些野獸,它們也是這樣恣意自得自傲,彷彿渾身都是力量,溫暖肌理之下正是它們只為自由跳動的心臟,永不向誰低頭。

維拉就像那樣,繃緊纖細手臂裡藏的是她的自傲自尊,好似齜牙的獸。

外表溫順柔美,卻的確是只可以將人生生殺害的野獸。

那刻,狄倫忽然羨慕起維拉的愛恨分明,與那個讓少女自由成長的普卡其,並憎惡起自己所在這個腐臭貴族世界。

“就像你一樣,穿著老貴族衣裝,一口老貴族腔調,可是卻掩蓋不住你身上瀰漫硝煙與血腥的本質。”

可是維拉卻忽然這樣說他,老實說,狄倫很意外。

如果維拉說他和那些腐敗貴族如出一轍,那才會真正讓他噁心,這番說法倒像贊美了──還是最得他心的耐種讚美。

“謝謝你對於我有如此高之評價。”於是狄倫當初回應維拉的那句,並不是反諷,而是發自真心的愉快。

然後,當狄倫剛拾起維拉的手要將她舞池外,一回身就看見了神色不善的夏佐。

狄倫再度感到有些好笑。

眼前這隻兇惡的母雞到底是誰啊?真的是當初和他動真格打架那個少年?

那時,狄倫只是嘲弄般笑笑,就將維拉的手交給夏佐,回到舞池外繼續觀察那對,就像茶餘飯後觀察奇珍異獸。

然而那時,狄倫完全沒想過那個少女會就那樣走入他的人生。

並那樣毫無保留的,向他展現了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XXXII、

XXXII、

亞柏沒有忘記;維拉陣亡通知寄來那天,她的護衛一併捎來了那枝觀星筒;自己過去贈與維拉的那枝老舊觀星筒;而僅僅那麼一樣東西;就讓亞柏楞在原地良久。

護衛之所以知道要替死去的維拉,將這東西送回他手上,必定是因為,維拉時常同他們提起自己與夏佐。

瞬間;學園內的濃縮回憶倏然爆發;無數光景湧到眼前,讓他幾乎無法站穩。

亞柏搭上最快的一艘船;從殖民地趕回昆諾,去參加維拉的葬禮。

小小的棺木是空的,因為那場雪崩後的夢魘襲擊,讓昏厥的維拉被帶走,沒多久,頸圈傳來的生命跡象就停止了,毀壞了,連遺體都不知在哪。

他與夏佐不只一次上呈請求,請求去那漫漫雪地,竭盡一生也要將維拉挖出,可是都被拒絕了。

所以,最後那潔白棺木裡,依舊只裝了維拉留在日光碉堡的衣物和首飾。

亞柏看見了裡頭有夏佐從前贈送的緞帶與項煉,還有自己送維拉的書籍。

護衛選擇這些入棺,意義再明顯不過。

這些物品,必然是維拉愛不釋手的,或者極為珍藏的。

整場葬禮,夏佐與他都沒有交談,只是呆滯的聽,呆滯的看,看他們如何蓋上空空如也的棺木,一剷土一剷土的將其掩埋。

狄倫很出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