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真心還是假意關切,她都有種說不出悵然若失。
難道身份真那麼重要,要是她表明了真相,是不是就沒有住進蒼原資格了呢?
悵然歸悵然,必要做事還是得做下去,只不過蘇嬌每天日程裡,除了應付熱情部落男性拜訪,做做手工活,還多了一件到部落口看看有沒有夏寞身影。
她自己都不知道,隨著時間推移,每回守部落口那一個小時裡,臉上多少都帶了些被拋棄落寞表情。
半個月過去了,蒼原部落人,幾乎是人人都穿上了她手工鞋,就連晨傲也精神抖擻“出關”了。蘇嬌還沒把夏寞給等來。
早知道當初就應該把妙妙留下,就算他把她給丟了,至少不會把妙妙也給丟了。失策?算是失策吧!
“你說,他是不是真把我丟下了?”蘇嬌邊扎著鞋底邊有一句無一句地問著說來幫忙,但什麼忙都幫不上晨傲,後者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有點尷尬抽了抽嘴角。
蘇嬌也沒想晨傲回答什麼,此刻她心情經歷了焦躁等待這一磨人過程後,早就轉為了開始接受被丟下這一事實後平靜,她會特意問晨傲一句。無非是沒話找話閒聊。
安靜了一陣,蘇嬌放下手裡活,伸了個懶腰。又說:“算了,又不是非得他不可。”
沒頭沒尾話一出,剛剛尷尬得沒敢說話晨傲,不免好奇地問道:“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蘇嬌衝著晨傲咧嘴一笑,笑得有牙沒眼。卻是笑過即收。假得不能再假笑罷後,她又補了句:“這個世界少了誰都得轉,於是,我要去北方計劃不能變,終還是得去!”
“啊?你什麼時候走?”
“哦?你要一個人走?”
兩句不同話,分別從身邊和窗外傳來。蘇嬌聽得一愣,轉了頭看向沒遮起來視窗,懶懶撐窗外不是夏寞是誰。
靠。這廝這麼就無聲無息來了!?
“夏、寞!”蘇嬌猛地站了起來,咬牙切齒地喊著笑得無害且無辜卻是那麼可恨男人名字,後者不怕死地回了句:“人就面前,不用喊這麼大聲。”說完就看氣得渾身發抖女子,眼眶沒預兆一紅。淚水說滾就滾了下來。
夏寞無所謂笑容這個瞬間僵了下,哪知還沒給他說安慰話機會。蘇嬌抬手一抹淚,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卻略顯狼狽轉開眼說:“我是用眼用多了,受不了日光刺激,你別誤會!”
此地無銀話,令前一秒還揪緊了心口男人忍俊不禁。
“咳。”被無意間遺忘晨傲輕咳了一聲,提醒著這二位旁若無人行為,見側開臉蘇嬌有點尷尬,他倒是很識趣地說:“師父還等我,我就先走了。”
聽到“師父”兩個字,夏寞立即反應過來晨傲是拜了索爾學習,看著晨傲走出門來後,他衝他問道:“索爾身體還好嗎?”
晨傲步子頓了下,想問他怎麼會料到索爾身體不好,轉念一想,他好歹是個白巫,肯定清楚引導巫力事,便糾著眉頭說了句:“不怎麼好。”跟著也不再廢話,轉頭就走。
他這麼幹脆,無非是不想讓敏銳夏寞察覺到他自責。他要是知道索爾不願收他為徒原因,就不會非纏著要做巫醫了。
沒想到引導他巫力,居然差點要了索爾老命。
晨傲帶著淡淡自責走了,夏寞並沒有急著進屋,仍然站視窗,似笑非笑瞧著蘇嬌,而站窗內蘇嬌突然有種手足無措侷促感,好像相親時那種緊張與拘束。
見蘇嬌一會摸這一會摸那,後乾脆拿手凹凸不平石窗臺上來回磨著,好像不磨掉一層皮就不罷休似,夏寞無奈拉起她手,問道:“你怎麼了?緊張什麼?”半個多月沒見,她面板越發白了,一看就知道平時沒怎麼出門曬太陽。
確實是,蘇嬌通常是早上去部落口站一個小時就走,太陽正烈時候,她就躲屋裡做手工活。天天如此,少於接觸烈日她,面板自然變白了不少。
大手觸感,好像讓蘇嬌被燙到一樣,她一個激靈甩開夏寞手,否認道:“什……什麼緊張了,誰緊張了,要緊張也是你緊張吧!說吧,你怎麼半個多月才來,你都去幹了什麼?”後半截完全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調調。
“噗……”夏寞真心覺得好笑。
嘶……還有心笑?蘇嬌扯動嘴角,嚷道:“不許笑,認真說!”不說清楚就沒完。
“好好,我說。”夏寞嘴裡答應著,臉上卻沒收起笑容,帶著戲謔表情,說:“我不過是照一開始說好那樣,去找還留南邊黑巫了,沒想到時間花得多了些。”
蘇嬌聽得愣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