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阿郎自關外歸來,途徑此處,他本想在此清理一下滿身的黃沙,好好的吃喝上一頓,略事休息之後,午後再動身上路的。
可是,現在他不能依照原來的意思動身上路了。
眼前的情形很明顯,山頂上的那白光不論是什麼寶物,但只有一件,這麼多江湖人物齊集此地,可說無一不是為寶物而來,無一不想獨得寶物!
實情如此,是以一場奪寶之爭激鬥搏殺,已在暗暗蘊釀中!
這種事情既然被他適逢其會的恰巧遇上了,他豈能不理不管!
雖然,他不是個貪心之人,也不想爭奪那什麼寶物,但是,他必須弄清楚究竟是不是他所猜料的神兵寶刃?
如果真如他所猜料的不錯,這種應劫出世的兇殺利器,若然為武森正道俠義之士所得,那還罷了。萬一落入當代兇人惡徒之手,那豈不是等於如虎添翼,為天下武林帶來莫大的禍害殺劫!
因此,他心中雖然急著趕返洛陽,以免一眾好友與未婚妻們對他的懸念,但為天下武林的安危未來著想,他不得不暫時在這嘉峪關停留下來,靜作壁上觀!
當然,他並不是絕對的只靜作壁上觀,必要時,他也會出手,為護寶而出手,不使寶物落入兇人惡徒之手!
店夥計小順子似乎很會侍候客人,他不但給江阿郎送來了一壺砌的濃茶,還帶來了一大桶溫水和一把刷子。
溫水是讓江阿郎洗澡的,刷子則是給江阿郎衣服清理黃沙用的。
真周到,當然,這也是那五兩銀子的力量功用。
江阿郎洗了個澡,渾身感覺既輕鬆而又舒暢,旅途跋涉的疲勞已完全消失。
衣服雖然仍是那一身黑衣,但沾首的黃沙已經全被刷淨清理過了。
店堂裡的客人幾乎已成了清一色的江湖客,三個一夥,五個一群,每一張桌位上都坐滿了人,可說是座無虛席。
外面的太陽如火,店堂裡熱得像個蒸籠,空氣中瀰漫著一陣陣的酒香菜香和汗酸味。
哥倆好呀,五魁首,八匹馬……
猜拳聲,粗豪的哈哈縱聲談笑聲震耳不絕,混亂成一片!
店夥計忙著上酒送菜,來往穿梭的招呼著客人,忙得滿頭大汗,連衣服都汗溼了。
其實,何只是店夥計如此,座上的那些個江湖客,又有幾個身上衣服不是汗溼的?
江阿郎緩步走進店堂,目光略一掃視全座,隨即大步走向了一個三十開外年紀,面目英挺,模樣神態斯文而冷傲的白衣客桌前走了過去。
白衣客獨據一桌,輕斟淺酌,靜靜的喝著酒,對周圍嘈雜混亂的聲音似是充耳不聞,一副鬧中取靜,天塌下來也與我無關的樣子。
江阿郎走到白衣客桌前拱拱手說道:“對不起,在下可以在這兒擠一擠麼?”
白衣客神色冷漠地抬眼看了江阿郎一眼,淡淡道:“閣下請自便。”
江阿郎笑了笑,拉開長板凳坐下。
小順子快步走了過來,一面用搭在肩上的布巾擦拭著臉上的汗水,一面哈腰笑問道:“客官,您吃喝點兒什麼?”
江阿郎道:“一壺酒,配兩樣下酒的萊就好了。”
小順子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茶壺,替江阿郎倒了杯茶,說道:“您先請喝杯茶,小的就去給您送上來。”
“麻煩你了,小二哥。”
江阿郎點點頭。
小順子笑說道:“客官,您別客氣,小的是應該侍候您的。”
小順於轉身忙著替他張羅酒菜去了。
他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抬眼緩緩環掃了全店一眼,發現滿座的江湖客中,竟有一小半是江湖上一方霸主豪雄的成名人物。
當然,這些一方霸主豪雄,並無人認識他就是威震當今武林的“六俊”之首,人稱刀過無痕的“一刀斬”。
因為他“一刀斬”雖然威震武林,江湖惡徒聞名喪膽,但他在江湖上一向是個有如神龍般的人物,真正見過他的人,實在少而又少。
要不然,他在黃土坡前田元瑞那獨家店中三個多月,憑田元瑞與施豔娘那等江湖閱歷的人物,焉有不認得他的道理。
這些成名的江湖人物,一方霸主豪雄,他雖然也大都未見過不認識,但卻從這些人的容貌長相,穿著打扮,與及隨身所攜帶的兵刃上,而猜知他們的身份來歷。
店堂中聲音雖極嘈難混亂,但他在暗運“靜禪神功”凝聽之下,所有的談話已悉數入耳不遺。
現在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