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相這一生,沒有觸控過道無涯,可在它當年的境界,它可以感受道無涯的存在,這是一種能看到可卻無法觸控的感覺。
所以,在察覺到這氣息的一瞬,它的心神內只能浮現出道無涯這三個字,雖說只是一縷這樣的氣息與明悟,可這對它而言,也是夢寐以求。
三荒一樣如此,比之桑相曾經達到過的大圓滿不可言境界,三荒從奪舍不算完美成功的那一刻,他就失去了成為大圓滿不可言的機會。
除非,他可以將桑相完全奪舍,而他……在這無數紀中,也正是如此去做,只不過始終無法成功,只能蠶食,或許若給他足夠的時間,終有一天他可以成功,但即便是那樣,也只是達到了桑相曾經的最強,大圓滿不可言而已。
只是,奪舍了大半的桑相後,三荒也獲得了不少的記憶傳承,這裡面就有桑相對於道無涯的渴望,使得三荒自然而然的,可以看到道無涯……也使得他在蘇銘頓悟的一瞬,明白了蘇銘正在嘗試明悟的境界。
至於滅生老人,對於一個能在多隻桑相蝴蝶死亡後,依舊還能存活,甚至有某種大計劃之人,他豈能不知道無涯,不說其他,僅僅是與其口中的玄葬數次的接觸,就可以讓他清楚的牢記道無涯的氣息,更是知曉道無涯的可怕。
“道無涯這種境界,即便是這整個蒼茫再具備天資之人,也絕沒有可能憑著一次頓悟,就可以踏入這個修行的境界!
老夫吞噬了三隻桑相死前生命之力,也僅僅是可以勉強觸控,你……憑什麼能成功!
這蘇銘……他做不到!”滅生老人死死的盯著星空,神色陰沉中右手抬起,向著身前木碑上蘇銘的掌印一抓。立刻這掌印模糊。
“一切還要按照原計劃,祭品就是祭品,不可能翻得出老夫的手掌。”滅生老人儘管話語如此,但時而抬頭看向星空的目光,還是露出了他無數年來,除了在面對玄葬外,罕見出現的緊張。
“怨氣還不夠多,怒、哀、怨三使,老夫命你等全力,凝聚怨氣!”滅生老人右手猛的握拳。張開時其手心內赫然出現了三團魂芒,話語直接傳入這三魂之內,瞬間就被此刻在逆聖陣營的那三位黑袍人感受。
三人在不同的區域。各自沉默片刻後,瞬間散發出了更多的分身,每一個分身都是蘇銘的樣子,齊齊散開之下,向著逆聖陣營的每一界。掀起了腥風血雨。
生靈塗炭,每一個化作蘇銘樣子的分身,都如一個具備個獨自意識的個體,在這殺戮中,在這冷血無情中,留下蘇銘的名字。
這名字。就如同一個詛咒,漸漸在逆聖陣營內的無數修士口中,成為了血海深仇之意。
直至這場波動擴散至了暗晨陣營。一絲絲怨氣的凝聚之下,環繞在整個暗晨逆聖大界中的怨氣,已經極為濃郁。
當這樣的情況,維持了十年後,蘇銘依舊還是在那第四翅的世界內茫然的遊走。他路過了很多的地方,走過了整個第四翅的界。很多的人在這星空內偶然間也可以看到蘇銘。
沒有任何生命可以接近蘇銘,至於那些有敵意的,則往往在出手的一瞬,都會按照不同程度的修為,受到強弱不同的傷勢反彈,一如那滅生老人一樣。
時間慢慢流逝,很快又是十年,一共二十年的時間,對於凡人而言是一個孩童成為青年,對於修士來說,二十年眨眼間而已,尤其是那些此界存活了無數歲月的老怪,二十年如同一瞬。
牧童也好,紫袍老者也好,還有那劍修白衣青年,三人早就完成了傳承的準備,甚至他們也有不少道友,在三人的勸說下,也明白了這一切,凝聚於一起,試圖留下自己的傳承。
他們也看到了星空中二十年來遊走的蘇銘,無法接近,可卻隱隱感受到在蘇銘身上,正在有一股讓他們顫抖的氣息,彷彿要慢慢崛起……他們觀望著,默默的等待蘇銘甦醒的那一天。
當第一個甲子到來時,可以說如今在這第四翅天缺界內的所有甦醒的老怪,他們無人沒有看到過蘇銘,一甲子歲月的遊走,那茫然的神情還有身上越來越強烈的氣息,使得蘇銘所過之處,虛無星空都扭曲起來,甚至……所過之處,那恆久在這裡出現的轟鳴巨響,都出現了停止。
到了這個時候,此界的修士豈能不知曉,蘇銘顯然是陷入到了一種頓悟之內,這頓悟不可打擾,若能一直繼續下去,此人要麼頓悟成功,達到一種驚天的境界,要麼……就是頓悟失敗,但無論如何,這種頓悟無論是哪一個境界,都是可遇而不可求之事。
時間的流逝,對於蘇銘而言,他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