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上了她的膝蓋。
“今天我們可要去見一位貴客……你可要乖乖的,那位貴客,可是全天下最了不得的英雄的家人啊。”李廣堰喃喃地說著,在小黃貓的額頭上輕輕撓著。
老僕李茂的聲音傳了進來:“小姐,馬車備好了。”
李廣堰下了樓,李茂與墨竹正在樓下等著,他們看著自己家小姐的眼神,讓李廣堰覺得有些好笑。
那可是不加掩飾的崇拜!
這也難怪,從去年六月到現在,不過八個月的時間,李廣堰經營的“雲想衣裳……”足足賺取了數萬兩銀子的利潤!
此時的金陵與江南其餘商業城市,正帶著一股狂躁的迷惘。或許是所有人都在潛意識中知道,這已經是大明朝最後的醉狂,因此那些中等以上人家對奢侈的追逐可謂無度。而這就使得“雲想衣裳”這個,品牌,大行其道,凡中人以上之家,幾乎都可以在她這裡購買到自己怒要的衣裳。
如今她的縫紉機已經多達二百臺,每日成衣數量高成四千件。也有嫉妒她的,但一來她背後是俞國振介紹的南京鎮守司太監,她甚至還與範閒範公公義結金蘭,認其為兄,並贈送了一成乾股給範閒;二來她自己也遊走於貴婦小姐之間,也頗結下了些人脈。因此,等閒之間,倒沒有人敢對她如何。
至於想與她進行競爭,那就更不可能了,目前縫紉機唯有細柳別院能造,而細柳別院又僅向雲想衣裳提供縫紉機,那些手工與雲想衣裳競爭者,哪裡能爭得過機器!
李廣堰今天要拜訪的,是方子儀。
她的馬車緩緩在街道上穿過,耳畔傳來的,都是對無為之戰的討論。賊寇自入中都以來,從未受過如此大的挫折,因此下一步賊寇的反應,也是眾人討論的重點。
整個金陵城的人,似乎都舒了口氣,此前他們還擔心,賊人連攻連破,會不會打到金陵來,現在則不然了,眾人都變得空前樂觀,覺得賊人受此大挫,必然要被剎滅了。
他們口中經常提到的名字裡,就有俞國振,無為幼虎與秦淮河上第一風流人,這兩個反差極大的稱號,卻在同一人身上,讓俞國振即使想要低調也不能。…;每次聽到的時候,李廣堰就會覺得神思飄蕩,情懷難禁。但隨著她離目的地越來越近,這和情懷,就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她要見的,是她心儀男子的未婚妻。
方子儀聽說李廣堰已經來了,抿著嘴微微一笑,向著旁邊的一女子道:“我是久聞她的名字了,卻沒有見過她,妹妹你可曾見過?”
那女子明眸盼顧,顯得極是聰慧,不過在方子儀面前,她卻有些小心:“在襄安與廠堰見過一面。”
“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兒,竟然得了……他的指點,做出這麼大的事業。”方子儀微微嘆了口氣。
她確實是有些著惱,並且她很聰明,在身邊這女子面前不掩飾自己的煩惱。俞國振太出眾了,初相識時,她就知道這一點,雙方訂下婚約之後,她便開始擔憂,象這樣出眾的一個男子,是不可能無人青睞的。
但她最擔憂的不是這個……”而是自己能在他身邊有多重要的地位。
柳如是彎著嘴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她當然知道方子儀的擔憂。柳如是為俞國振整理庶務,幾乎就是一個內管家,李廣堰善於經營理財,可以說是活財神,就是一個小蓬,也善於教授功課,在俞國振離開欽州時替他主持新襄的學校。
而這位未來的主母,卻陷入迷茫之中,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難道僅僅是在臥室之中生兒育女?
柳如是偷偷笑了一下,換了一天之前,她絕對沒有這個閒心逸興想這些事情,那個時候大夥還都在為俞國振他們擔心呢。可自昨夜快馬傳來訊息,整個金陵城便沸騰起來,而她們這些日日擔心的女眷,也終於有時間去想些別的事情了。
“小姐,李姑娘到了。”
就在這時,方子儀聽到外頭一個小使女進來道。
方子儀抿著嘴,對著鏡子整了一下衣冠發角,她再達觀,也不會願意在與自己未婚夫有關的女子面前失了體面。這不是別的事情,而是一場戰爭,一場為了爭奪自己所愛之人的戰爭!
“這位就是方小姐,早聞大名,未能來拜見,廣堰實是有罪。”李廣堰見到方子儀時恍惚了一下,然後上前行禮:“總在想著,怎麼樣的人物,才是俞公子良配,今日總算見到了!”
她間接恭維,方子儀明知她心意,卻仍然有些歡喜。
“今曰請妹妹來,是有一件事情要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