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衝進一件木門虛掩的小船艙,背對著他的女人聞聲轉過頭,她的手中,提著一個小包袱。這個女人,她要離開?
水雲掩飾不住自己的怒氣,他大步上前,奪下木言手中的包裹,沉聲道:“沒有我的允許,你哪裡也不能去!”
木言聽到水雲霸道的宣誓,微一怔。回過身才看向水雲,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的身上,有女人的味道。
稍近一些,便聞到他身上確實是有女人的香味。這香粉味,很熟悉,是畫眉身上的味道。
這個男人,很會過日子。他能在畫舫尋歡作樂,找女人暖床。而後一轉身,對著她這個剛見過一面的女人,告訴她,沒有他的允許,她哪裡也不能去。
這詭異的狀況,是不是很可笑。
臉上沒有任何的不妥神情出現,木言直直地看向水雲,“昨晚恩人的救命之恩,我定會銘記於心。不過今日是我離開畫舫的日子,畫眉姑娘早已同意。不知公子是畫眉姑娘的什麼人,能左右我的去留。”
她沒有質問他,只不過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如果那天她沒有答應李英要把她也帶走,如今的她,已不在畫舫。那她便不會在此地遇到水雲,她與他,也就擦肩而過。
如今在這裡與水雲巧遇,也算是老天的安排。四年一遇,此後她與他,可能從此無緣得見。她總以為,老天爺如此安排一切,自有它的寓意。而今,也算是償還她的一個心願,知道他,過得不錯,便已足夠。
“她是我的女人,而我,以後便是你的主子。沒有我的允許,你哪裡也不能去。”聽到木言的話,水雲二話不說便把畫眉歸為自己的女人。
孰不知這話聽在木言耳中,心又冷了三分。
“恩公的救命之恩,我無以為報。只不過,今日我必須得走。因為畫眉姑娘已經應允我離開,我與她之間,並沒有簽下任何契約。是以我要離去,畫眉姑娘也拿我沒有辦法。”木言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說話的腔調,也是平鋪直述。
她確實在陳述一個事實,如果她要走,誰也沒有權利將她留下。
水雲沒想到木言和畫眉之間並沒有簽下契約,聽到木言這話,心頓時涼了半截。
只不過是一個陌生女人,他為何要留著她?即便在她身上能找到楊花的影子,但他應該知道,她不是楊花。
這個女人,平凡到把她扔在人群,立刻找不到她的蹤影,為何他要強留她?
想到這裡,水雲便一聲不響地轉身出了小船艙。木言不是楊花,那個女人不是楊花,他心裡一直默唸著這句話。
木言看著水雲走出自己的視線,心中無任何想法。看向手中的包袱,她這才想起正事,便往李英居住的船艙走去。
“英兒,起身了,趁早,我們要啟程了。”將還在睡覺的李英從床上挖起,她細心地為還睜不開眼的李英穿著妥當。
“言兒,這麼早就要離開了嗎?”李英好不容易甩開睡意,嬌憨地問道。
“嗯,既然要離開,早一點晚一點,並沒有區別。”不自覺地放柔了聲音,木言對李英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李英傻傻地看著木言,喃喃道:“言兒,你笑起來好看,為何你不喜笑?”
“沒什麼高興的事,便不笑了。”木言拉著李英下了床,如實回道。
其實幾年來在畫舫的生活,很寫意,很自在。但是一個地方待久了,便容易產生厭倦。是時候重新出發,向新生活邁進。
四處走走,領略一下各地的風光,未嘗不是好事。
再將李英的包裹提在手上,木言便拉著李英的小手,打算出了這裡。
待看到門口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時,木言有些意外。她以為,他已經離開,卻不想已悄然跟在她的身後。
李英看到門口站著的人影,嚇得尖聲大叫,躲在了木言的身後。木言轉身,對李英說道:“英兒,別怕,這是我的救命恩人,不會害人。”
李英這才從木言身後鑽出,跟在木言的身後,打算出了這個船艙。
這時天已經矇矇亮,依稀能看清站在門口的男子邪魅異常,俊逸非凡。李英頓時看呆了眼,竟再邁不開腳步。
對李英目瞪口呆的表情,水雲早已司空見慣。以往他是雲天碧水山莊莊主,亦或是幽魂之時,都能看到女人臉上露出的這種痴呆表情。
這時他倒為自己找了個很好的藉口,他之所以對木言會產生不捨的情緒,是因為這個女人除了剛開始的怔愣,之後對著他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