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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部分

糧草問題,穆元帝也得與二位心腹之臣又說了一回五皇子與段四海簽定的盟約問題。蘇相什麼都沒說。北昌侯想說什麼,斟酌一二後方道,“既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法。事急從權,五殿下也是為大局考慮,不若此事便交於五殿下全權處置。”

君臣三人都不是傻瓜,段四海那一夥子是啥出身,大家心內門兒清。先前把永定侯打得丟盔卸甲的事兒,雖與靖江相關,但想來海匪也事涉其間的。彼時穆元帝還恨不能將其剝皮抽筋,如今為著江南情勢,就要同意人家建國稱王,還要兩家建交……這滋味兒,饒是穆元帝也得說一聲:真他孃的!

但此一時彼一時啊,現下江南半壁江山給靖江王佔了,江北因戰事,也是元氣大傷。朝廷與靖江開戰的結果就是:一群海匪要登堂入室了!

不爽啊!

真不爽啊!

可現下這形勢,不爽也得忍啊!

軍國大事商量妥當,蘇相、北昌侯各有各的差使,便告退了。

倆人走在漢白玉石板鋪就的甬道上,北昌侯很謙遜的退後蘇相半步,北昌侯忽然輕聲道,“五殿下,似乎與海匪很熟悉。”

不知是北昌侯聲音太輕,還是蘇相年歲大了,耳朵有些不好使,蘇相腳步都未慢半拍,彷彿根本沒聽到北昌侯在說什麼。要別人,蘇相沒聽到,他也就不說了。但北昌侯偏偏不是別人,北昌侯堂堂吏部尚書,可不容易打發。北昌侯直接拉住蘇相的胳膊,鬢角幾縷銀絲襯著一張雅正的臉,給此人添了些獨特韻味,北昌侯臉上帶出一抹笑意,“我的老相爺。”

這朝中,敢拉蘇相的胳膊,怕也就是北昌侯一人了。北昌侯官居吏部尚書,自來吏部為六部之首,因司官員升降考核之責,吏部尚書又被稱天官,因吏部尚書權重,便有吏部尚書不入內閣之例。所以,甭看北昌侯未入閣,他這官位半點兒不比內閣輔相差,當然,比起蘇相還是稍有不如的。只是,人家北昌侯非但本職工作乾的好,人家還有別個才能。譬如,這位侯爺雖然司文職,但永安侯率兵偷襲靖江王的主意,就是他給出的。人家不只是出主意,走什麼路線,在何地方偷襲,都有北昌侯的建議。可以說,永安侯之功,北昌侯得佔一半功勞。這不,給北昌侯拉住胳膊,蘇相也不得不開口了,“侯爺,五殿下堂堂皇子,你有什麼不放心的?”

北昌侯飛起的眼尾似笑非笑,口氣卻是意味深長,“我倒不是不放心五殿下,五殿下才幹,你我皆知。只是,五殿下的權宜之計,倒叫人有些不明白。只為叫水匪給送個信,就與他們建交,這代價未免也大了些吧。”

蘇相面皮都未動一下,依舊邁著他獨特韻率的步子,喉嚨裡哼出一個音。北昌侯繼續輕聲,“我不說,老相爺應該也明白。”

蘇相光棍的一搖頭,“不明白。”

北昌侯哈哈一笑,道了聲“老相爺”,也不再說什麼,及至宮門,二人分道揚鑣。

兩位重臣各有各的心思,穆元帝這裡在對著一封信靜默。倒不是什麼秘信,只是這信雖到他手裡,卻不是給他的。這信是五兒子給謝莫如的,因是連帶奏章一併送來的,便都到了穆元帝手裡。

說起來有些沒面子,但穆元帝真有些好奇他五兒子給謝莫如信裡寫了啥。穆元帝手下,還是有各式各樣人才的,他有些好奇,便命人小心啟了漆封,穆元帝還真就看了。信裡倒沒有什麼不能看的,只是看後穆元帝也難免心疼五兒子幾分。五皇子的信裡除了對他媳婦的記掛,就是對父母對孩子們的牽掛,另外就是閩地形勢,五皇子說形勢比想像中更嚴峻,又說了用段四海之事,因靖江封鎖,難與帝都互通訊息,雖用段四海,但兩國邦交之事,他擅自做主,日後難免被朝中詬病。但倘不用段四海,五皇子又擔心段四海倒向靖江,如此靖江未除,再添強敵。總之,囉哩八嗦的,寫的挺長。既有對家庭的牽掛,又有對國事的擔心,還有一句話,叫穆元帝深覺五兒子沒出息,因為五皇子寫了一句,“自與卿卿結髮,未有分別。今與卿卿相隔兩地,甚念甚念。”

這什麼“卿卿”“卿卿”的,你說把穆元帝給鬧的,胃中一陣翻騰,覺著自己中午可以省下一餐飯了。

☆、第259章 交鋒之二一

謝莫如收到五皇子的信是在傍晚時分,穆元帝差於汾於公公送去的。在於公公看來,謝王妃倒沒什麼激動啊、興奮啊、喜極而泣啊,之類的表現。謝王妃依舊是淡定的、優雅的,與往日無二的,令人高山仰止的謝王妃,就是給了他雙倍打賞而已。以至於於公公每次見到謝王妃都得感嘆一回,倘不是謝王妃雙倍